“奥哈拉小姐一我一定得告诉你一件事。我一我爱你!”
“是吗?”斯佳丽不经意地说,一面不住地朝争论不休的人群中张望,看见阿希礼仍然坐在玫兰妮脚边说话。
“是的!”查尔斯悄声说,他一向以为年轻姑娘碰到这种情况不是又笑又叫,就是昏过去,她却既没笑,也没叫,又没昏,真让他欣喜若狂。“我爱你,你是我认识的姑娘当中最一最一”他平生还是第一次这么大胆。“最美丽、最可爱、最温和、态度最可亲的一个,我一心一意爱着你。我不敢指望你会爱上我,但是,亲爱的奥哈拉小姐,要是你能给我以鼓励,我会不惜去做任何事来讨你欢心。我愿意——”
查尔斯停住了,因为他想不出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难事来真正证明他的深切感情,因此他就干脆说院野我要跟你结婚。”
斯佳丽一听见“结婚”两个字,心里评然一动,一下子回到现实中来。刚才她一直都在想着结婚,想着阿希礼,这时按捺不住心里的烦恼,朝查尔斯看了一眼。这愣小子干吗非要挑她异常烦恼的日子向她倾吐衷情呢?她仔细看着那双向她求爱的棕色眼睛,根本就看不出害羞的小伙子那种初恋之美,也看不出实现理想后的那种崇敬之情,更看不出有如烈火烧身的那种狂喜和柔情。斯佳丽见惯了向她求婚的男人,见惯了比查尔斯·汉密顿更有魅力、更有手腕的男人,这些男人决不会在她心里想着更重要的事的宴会上向她求婚。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满脸通红,傻里傻气。她恨不得跟他说,他长得傻里傻气。好在母亲平时教过她的两句应急的话自然而然来到嘴边,由于习惯的作用,她垂下眼睛,喃喃地说院“汉密顿先生,承蒙厚爱提出让我做你的妻子,不过这事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是个一箭双雕的妙法,既可以保留男人的脸面,又可稳住他,查尔斯果然上了钩,好像从未见识过这种香饵似的,一下子中了她的计。
“我会永远等下去的!除非你同意了,我才会要你跟我结婚。奥哈拉小姐,请你跟我说我还是有希望的。”
“唔。”斯佳丽说。她眼尖,巳注意到阿希礼没有站起身参加有关战争的讨论,正抬头对玫兰妮微笑呢。这个抓着她的手的傻瓜只要肯安静一会儿,她也许就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了。她一定得听听他们的谈话。玫兰妮究竟对他说了些什么,才让他眼睛里流露出很感兴趣的神情呢?
她一言不发,逼得他只有说下去。
“我怎么才能让你明白这些事呢,亲爱的?你那么年轻,遇事又不假思索,你都不明白结婚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我爱你。”
“像我们俩这样缺乏共同志趣的人,光有爱情,就是结了婚也不会美满。斯佳丽,你要求得到的是整个人,包括他的身体,他的心灵和他的思想。要是得不到,你会痛苦的。可我不能把自己整个人都给你。我也不能把自己整个人给任何人。我也不会要你的整个头脑和心灵。那样一来你就会伤心的,于是你就会恨我一恨得多么厉害!你就会恨我读的书,恨我爱的音乐,因为这些东西把我从你身边抢走,哪怕只是抢走一会儿。而我一也许我一”
“你爱她吗?”
“她像我,我们有部分血统相同,我们彼此了解。斯佳丽!斯佳丽!我说的话还不明白吗?除非两个人志趣相投,否则他们的婚姻怎么也不会和美的。”
有人曾说过院“必须和志趣相投的人结婚,否则就不会幸福。”这是谁说的?这句话她似乎巳听说过一百万年了,但还是没法理解。
“但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我本来不应该说这话。”
她脑子里渐渐冒出一股怒火,狂怒之下一切都顾不得了。
“得了,说这话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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