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眼,紧绷的表情却缓了。
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生气,可是那双向来空洞的眼里又看不出什么来。
又过了沉默的二十分钟,白留溪上了第二辆车,蓝色的车子朝市中心开去,渐渐缩成一个点。
徐黎灵在车站里待了一会儿,直到车子彻底消失不见,她收回视线。
热度稍稍有些褪去,从殡仪馆里走过来一行人,三三两两不成行,聒噪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肥胖的女人,离另一边的两人有点远。
刘芬芳心里虽然害怕,还是硬着头皮据理力争:“再怎么说我也是王家的儿媳,你要去告就随你去告好了,法律规定的我也有份儿爸,别做的太绝情!我拿了钱,还不是为你们老王家服务,你不是最疼小宝吗,那可是你孙子”
王树文的眼神木木的,盯着刘芬芳,一个字也没说。
其他人害怕,有时无声比有声更有力量。
徐黎灵远远站在公交车的塑料棚底,不走远也不靠近,认真地盯着那边的动静,没有焦距点的眼神终于聚焦。
“姓王的,你要是要跟我离婚也行,”见说不动王树文,刘芬芳只能转移目标:“儿子的抚养权你是拿不到手了,我以后也绝对不会让你见他一面,你们老王家就等着绝种吧,一离婚我就立马给小宝改姓。”
似乎得了劲儿,她声音越发有力了:“你以为我有多稀罕你们老王家那点钱呢,你在我们家白吃白喝白住这么多年,我还没给你算房费水费本来只打算用你的遗产抵点债,现在算算,说不定谁请谁呢!”
王树文站在树荫下,他的脸很奇怪,青筋暴露着,很明显,像虬结的树根,嘴一蠕动就跟着颤动起来,仿佛有蚯蚓在脸上盘桓。
刘芬芳的心颤颤的,她虽然想要钱,她的命也金贵。
“你把我推到柜子上了”王树文缓缓张口,声音苍老又阴沉:“你杀了我,还想要我的钱?你觉得可能吗?”
“你这不好好站在这里吗?大不了,大不了我赔你点医药费!”刘芬芳道。
胖女人身后的人帮腔:“你别再没完没了的,也不看看你儿子的工作都是仰仗我们家,这些年出心出力,一时气得受不了才不小心推那么一下,你又没出什么事,现在还倒打一耙,真是不要脸!”
“我不要儿子,”王安合突然道:“那不是我儿子,是谁的野种谁去认,我要求做亲子鉴定,要不是我儿子我一个子儿不给!”
刘家人脸色骤变。
徐黎灵眼睛一眨不眨,看的专注,入神。
被戴绿帽子这种事,对男人来说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
王安合强忍着耻辱开口说完第一句,再说第二句,第三句时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我早就觉得你生的那个杂种和我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了,当初你强硬要和我结婚,不惜用前途来威胁我,我就觉得奇怪”王安合怪笑着:“现在我清楚了,其实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你胡说些什么!想抵赖吗你?”刘家人底气到底不足了。
他本来还只是三分的推测,看到刘家人的反应就成了十分,王安合冷笑一声,步步逼近:“你们要是真的问心无愧,现在就不会是这副样子了,我告诉你们,我不稀罕你们家的钱,我爸的钱你们也不要想动一分”
刘家人想开口反驳,一时之间竟开不了口。
太阳明明还挂在天上,温度虽比中午稍减,余温依然灼人。
站在刘芬芳身后的中年女人打了个喷嚏,缩了缩手,小声道:“怎么感觉有点冷?”
“她二姐,我也有点冷,是不是刚才在里面待太久,被空调吹着凉了?”另一个女人搂着光秃秃的胳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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