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就着门边盆架上摆着的铜盆里的清水洗了洗手,擦拭去手指上沾染的墨痕,迈步来到了次间里坐下,专心致志地做起了针线活儿。
虽说有针线房里的绣娘伺候,但是她还是渐渐习惯了自个儿做些针线活,尤其是荷包、香囊这种小东西,并不是特别繁琐麻烦的东西,也不大讲究绣技,用来练手艺最合适不过了,而且也是赏人的好东西,尤其是用来打赏那些来钱道多的仆从婢女们,比起赏赐金银财宝,更是合适。
只可惜,她这针线活才拿到手里,还没绣上几针,四爷就脚步匆匆地过来了。
“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听着外面的通禀声,尔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仔细地将细如牛毛的绣花针扎在花朵形状的针包上,一边起身整理着衣袍,一边轻声嘀咕着,不过动作却是不慢,随着她话音一落,便已经来到门口,正好迎上进门来的四爷。
走到门口,尔芙抬眼一看,暗暗后悔,自个儿出来地太着急了。
因为她看到四爷的身后,竟然还跟着臊眉耷眼的媚儿呢。
虽说媚儿是臊眉耷眼的狼狈样子,不过脸上妆容精致,发髻梳得精巧,一袭淡绿色绣云纹的大襟绸袍,应是衬得她多了几分曼妙来,这么一对比自个儿的邋遢做派,尔芙如何能够不觉得后悔呢!
好在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一边随着四爷进门的脚步来到堂屋摆着的太师椅坐稳,一边很是平静地打量着进门就跪在堂屋里的媚儿,好一会儿才满是困惑地对着四爷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阿!”
“让她自个儿说。”四爷没好气地回答道,冷冷瞟了眼下首跪着的媚儿。
“既如此,那媚姑娘就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惹着四爷不痛快了!”尔芙闻言,虽然知道四爷这话不是冲着自个儿来的,却也有些不高兴地抿了抿唇,她扭头看了眼下首跪着的媚儿,淡声说道,好像她喜欢管这种事似的,真是……
被尔芙问到头上,媚儿不敢继续装委屈,忙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只是不等媚儿说完,尔芙就想骂娘了,她就知道小乌拉那拉氏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明知道媚儿有孕,还不好好约束着身边的宫婢仆从,竟然任由身边宫婢做出欺辱媚儿的事情来。
如果这事是发生在私下里,有尔芙这位做福晋的压着,倒也算不得什么事情。
谁让媚儿进门就是个侍妾,说是主子,其实地位比宫女高不了多少,便是没有小乌拉那拉格格故意支使,底下宫女也不会将她看在眼里,毕竟府里的正经主子这么多,谁还会将个侍妾放在眼里头呢,可是偏偏事就那么巧地赶在四爷过去的时候发生了,再然后四爷就满脸不痛快地领着媚儿过来了。
目的不用说,就是要尔芙重新给媚儿安排住所。
不怪四爷会如此反应,虽说四爷不看重媚儿是事实,却不可能不重视媚儿腹中的子嗣,四爷一进门就这么拉着脸装冰山,便已经是很不高兴了。
对此,尔芙只能是认倒霉了,她苦着脸看了眼下首跪着的媚儿,苦思片刻,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此番府里修葺,因为要修葺的院落角落,所以最先修葺的就是有主子入住的院落,另外那些空着的院落,重新涂刷过的油漆还没有干透,怕是不好住人,也唯有碧池苑旁边的听雨斋一处,方便安排媚儿姑娘了。”
听雨斋是一处新修的带水榭的院落,前后两进,前院上房,面阔五间,前接抱厦,左右有厢房和倒座,后院有面阔三间的二层绣楼和一处延伸到水面上的凉亭水榭,比起碧池苑还要更宽敞几分,本来是尔芙特地给小七修建的学堂,只不过还没有在四爷这里过明路,看起来好似是一处空着的院落,突然冒出媚儿的事情来,看来就唯有割爱一条路了。
不过尔芙到底是有些不甘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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