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贤妃宫中的丫头?朕从前似乎没有见过你。乐一文一”皇帝打量着面前这张陌生少女的面孔。
庄一念眸光微垂:“回皇上,奴婢是今年三月方才入宫。”
“三月。”皇上想了想又问:“那是今年入宫的采女了?”
“是。”庄一念颔首。
“叫什么名字。”
“奴婢莫琅环。”庄一念行举稳妥,全不似新入宫女初见圣颜一般紧张无措。
皇帝探究目光更甚,转而问徐长厚:“莫家是?”
徐长厚当即会意答道:“回皇上,这莫琅环是致果校尉莫成勋的独女。”
“哦。”皇帝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贤妃说你煮的一手好茶,这茶香确实颇为特别,可是与什么人学过?”皇帝问。
“回皇上,奴婢不曾与人学过,只是自小喜欢饮茶,闲暇之时常常自行烹煮而已。”
一旁的徐长厚见皇帝与庄一念说话间,方才那震怒的情绪缓和许多,趁势道:“皇上既然喜欢这丫头煮的茶,不如让她再奉一盏可好?”
“也好。”皇帝点了点头。
如此,庄一念低身一礼,退去煮茶。
身后,徐长厚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庄一念出了殿门。皇帝对莫琅环这意味不明的态度,他不能不上心。
只是,待庄一念回到外殿的时候,皇帝已经不在此处。
却见庄明月从内殿走了出来,面容稍显疲惫,她看了一眼庄一念手上的茶盏问:“皇上喝了么?”
庄一念摇头。
“那就回宫吧。”
原本一场喜庆的百花宴,如今闹得不欢而散,自危的,看热闹的,偷着笑的,各怀心思。只是最得宠的徐美人落了龙胎,恐怕这宫中开心的比伤心的人要多一些的。
锦华殿中,许是因着过于疲惫,回宫后庄明月早早便歇下了。
如此得了空,庄一念问怀丝:“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怀丝也是累极了,往凳子上一坐叹了口气:“还不是那二人勾心斗角的事儿。”
“在这之前,可有人知道徐美人怀了身孕?”庄一念问怀丝。
怀丝猛喝了一杯茶方才说:“徐美人怀有身孕的事儿无人知晓,凭她那娇惯劲儿若是知道自己有了喜,还不闹的合宫皆知。只是今日这事也巧得很,偏偏让陈婕妤给碰上了,谁都知道平日她二人就面和心不合的,如今闹了这么一出,甭管陈婕妤是不是有心的,这罪责也是逃不掉了。”
“你觉得这是巧合?”庄一念想了想问怀丝。
“谁知道呢,当时众人正在一处说着话,只有陈婕妤与徐美人二人在另一边,待大家听到徐美人惊呼声的时候,已经见红了。”怀丝想起当时的情景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庄一念点了点头:“那徐美人可说什么了?”
“这到也不曾,只是陈婕妤吓得愣在当下,一直嘟哝着她不是故意的。琅环,你问这么多,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怀丝突然反问道。
庄一念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着有些奇怪而已。”
怀丝撇了撇嘴角:“反正都是狗咬狗一嘴毛,而且咱们娘娘既然说不管此事,那咱们也就不用费神多想了。”
“嗯。”庄一念点了点头,继而说:“娘娘方才睡下应该不会太早醒来,你也累了整日不妨去歇歇,我在这守着就是。”
怀丝闻言一笑:“那我不客气了?”
庄一念浅笑颔首。
站在廊檐下,眼前是似乎永远也望不到边际的宫墙。
锦华殿因着庄明月的歇息而陷入静寂之中,只余廊下风声。
而此时的临祥宫中,恐怕依旧“热闹”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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