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口,庄一念瞪他一眼:“尚将军原来就会欺负伤重的奴婢而已!”
二人间那一层莫名的隔阂被打破,又如平时一般说笑了起来:“说的好像你不受伤就能打得过本将军一样。”
闻言,庄一念忽然道:“不如等我伤口愈合,将军教我武功可好?”
“教你武功?”尚不知撇着嘴上下打量她一番。
“你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庄一念极为不满。
尚不知一笑:“你这小身子骨恐怕连一把剑都提不起来,再说一个丫头家的学什么武功,粗鲁的很。”
“你也说了我这身子骨不行,所以才想着学些拳脚,也好强身健体,若是将军不肯教就算了。”庄一念微别过头去。
对面背对着庄一念坐着的禁卫忽然回过身来笑着说:“若是尚将军不肯教,那我来教莫姑娘。”
“我也行。”
“我也能教。”
几名禁卫笑闹着起哄。
“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儿,少跟着凑热闹。”尚不知笑着轻斥。
“他们当你是自己人才说笑,你别介意。”尚不知怕庄一念一个女子孩会害羞。
她却淡笑道:“比起那些笑里藏刀勾心斗角,这样的生活更真一些。”
整夜暴雨如注雷电轰鸣,火堆的光亮照着庄一念的面容忽明忽暗,在这样一个林中破败的老宅子里,显得有些诡异不真实。
尚不知担心她会害怕,和衣背对着庄一念躺在不远处,几名禁卫也早已和衣而卧。
庄一念躺在有些潮湿的草席子上,听着尚不知轻微的呼吸声,心中觉得莫名的踏实。
若是让她选择,这破败老宅子里的雨夜,要比皇宫内院的锦被软床更加舒服。
只是
为了找到那个人,她必须回到那个冷寂厌恶的地方。
“怎么还不睡。”尚不知忽然低声问。
庄一念转头看他,火光映着尚不知的双眼闪亮如星:“你也没睡。”
尚不知将胳膊枕在脸下侧着身子:“你像翻烙饼一样,我能睡的着吗。”
“我向来睡的少,倒是扰了将军好眠了。”庄一念浅笑。
尚不知索性翻身坐起:“不睡也罢,既然你也睡不着,咱们说说话吧。”
庄一念也起了身,披着尚不知的外衫添了几根柴禾:“好啊,尚将军想说什么。”
二人怕吵着其他几人睡觉,声音尽量压的低低的,尚不知向她身边凑了凑:“随便说点什么罢。”
庄一念想了想说:“原本我只当将军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如若不然,为何第一次在承兴宫外见到我的时候,会出言‘提点’。可是后来觉”
“什么?”听着庄一念说关于自己的事情,尚不知很是感兴趣。
“后来觉你并非是个多管闲事之人,可当日为何呃为何搭理我这个低等奴婢?”这也是庄一念一直有些好奇的事情。
尚不知被问及,皱着眉想了想:“你这还真把我问着了,许是当日我在等九殿下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突然有你这么一个呆呆蠢蠢的丫头出现,便觉着有趣。”
“有趣?”当日从承兴宫离开,方才被徐美人刁难奚落一番,本是满心不解之事,想来当日自己的脸色也是不大好看的,可怎么也跟“有趣”二字牵扯不上吧。
尚不知却笑了笑道:“当日你低着头,眼皮垂着只看脚下那方寸之地,眉头拧的比那树藤还要紧,似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当时早就在想,你这么一个低等侍婢,会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才会那样哭丧着一张脸,便想逗逗你。”
“原来如此,”庄一念点了点头:“原还以为将军是好心,现下得知不过是拿奴婢消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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