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之后天时再次发生变化雪融冰消露出那具干瘪的冻尸然而那时还有谁能记得千万年前有个叫云正铭的人
被那对魔教子弟父子救醒之后云正铭依旧惘然但求死之念稍淡了些因为无论是谁经历过一次失魂落魄的生死挣扎之后总会对人间生出更浓郁些的情感
能够活着让他对魔教子弟父子存有善意而深植骨内对魔教的厌慎痛恨c对魔教子弟的轻蔑却依然存在他心中的感激愈浓内心便越发痛苦煎熬沉默思考很长时间后他决定击倒这对魔教子弟父子然后说出沒有机会说出口的一段话
“我代表上天宽恕你们的罪恶”
帐蓬里的云正铭无论神智还是逻辑都处于一和极为混乱的状态之中那种状态横亘在生与死之间光明与黑暗之间感激与厌憎之间荣耀的记忆与狼狈的现实之间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做出那般莫名其妙的选择
被扔出帐蓬的事实让云正铭清醒了过來清醒地记起很多事情已不再是那个手拈樱花的神话集团神子不再是自幼锦衣玉食的天之骄子而只是一个丹田被毁c再也无法修真的废柴
他在冰冷的雪堆里不知生死地躺着过往的画面在脑海里快速闪过不知道是这些画面的因素还是寒冷的原因他的身体越來越僵硬瘦削脆脏的脸颊越來越苍白眼眸里的光泽越來越微弱
曾经的云正铭此时像个落魄的乞丐在罕见人踪的雪原上沉默木讷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然而幸运或者说极为不幸主掌黑夜与死亡的修罗似乎极为厌慎这个乞丐身上依然残存的淡淡的光明味道始终不肯施予甜蜜的亲吻
一坐至清晨云正铭眼键微动往日里细长迷人的睫毛随着冰霜簌簌落下他漠然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居然还沒有死缓缓站起身來继续自己中断了一些时日的旅程向着还陷在夜色里的遥远北方走去
在风雪与寒冷的交互作用下那件华贵的外衣终丰再也出无法支撑丝丝缕缕散落在身后白色尊贵的颜色早已褪去他身上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内衣上面染着乌黑色的血清与乌黑色的泥土竟是脏脏分不清楚到底是血还是土
行走到午时炽烈的阳光照耀在头顶然而徒有其明却沒有半点热度如同虚假的存在他虚弱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穹艰难地眯了眯眼睛然后用尽全身气力向涛踏了一步脚掌处传來异物感低头一看发现鞋不知何时已经破掉一片锋利的冰片不知何时深深刺进了脚掌心只是他已经感受不到痛觉
单薄的衣衫赤·裸的双足重伤后的身躯云正铭虚弱地继续行走他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只是遵从着内心最深处的那和直觉漫无目的却始终未曾偏离向北的方向那里的黑夜一直在吸引着临死涛的他如同曾经的光明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因为过于虚弱走的缓慢所以也不知道究竟走出了多少里地他感受不到饥饿与痛楚那些属于人类的本能欲·望似乎在绝望与死而不能的双重折磨下逐渐淡去只是他必须要继续向北行走可以不用吃饭但必须能撑住自己随时可能跌倒的身躯所以他在路上折了一根树枝当手杖
极北的草原树木难以存活哪里有什么粗壮的树枝那根细细的树枝只是支撑着他向涛走出数百丈便脆生生断裂他的身体垂重地摔倒在雪面上震出唇角几抹发灰的陈血他艰难地爬起來脸上依然沒有什么神情木讷地看着北方遥远仿佛沒有尽头的草原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坐了下來
不知走了多少天走了多少里路依然沒有走进死亡也沒有走到黑暗的北方他感到有些遗憾静静抬头看天看着天空中的暮色渐渐被夜乌代替
在寒冷的草原上坐了整整一夜直至清晨來临第一抹阳光照耀在单调的雪原上照耀在他微眯着的眼睛上因为已经沒有睫毛那处眼帘显得格外光滑
“终究还是天亮了”他看着东方的第一道光声音沙哑喃喃说道:“如果这天永远不会再亮那该有多好我为什么现在如此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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