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于厅中,谦逊文雅地向绾泽道行了一礼,如尊贵高雅的夜明珠,熠熠生辉。
席间的娘子,都忍不住拿眼偷瞧着他的白面红唇。
绾泽元当即热络地替顾青山谢着陆承音,陆承音难掩紧张。
虽说余氏第一眼便震惊于陆承音的风华气韵,实则并未多想。
时隔二十多年,她早记不清陆清心的模样,而陆承音实在与绾泽道长得大相径庭。
更何况这举手投足间的书生气,乡下食不果腹的日子怎可教出这般纯澈灵动的人物?
相比而言,自始至终放浪形骸c张狂无礼的顾青山,倒十足像乡下野小子。
于是,并未有人质疑顾青山与陆承音身份有假。
随在陆承音身后的星桥兄弟和芸豆子,并不显眼,只向众人行了一礼,安排在席间最末。
顾青山瞎编的故事里,是芸豆子发现倒在路边的他,唤来自家两兄弟帮忙,幸得陆承音出了诊金才得到医治。
此次同行也是因着他们本有意来昭京,故而顾青山带他们来绾宅表示感谢后,星桥兄弟和芸豆子自要去寻在昭京的亲戚,而陆承音与他志同道合有意留下住几日。
一篇瞎话说得是坦坦荡荡c面不改色。
众人见星桥兄弟和芸豆子举止粗俗,尤其还有个说话疯疯癫癫,不似陆承音般文雅,也正好在顾青山的故事里说得通了。
如此,听完故事的绾泽道一声短叹,对顾青山的态度和缓许多,真觉得这是个向着自己可随意摆布的孝顺儿子,于是频频请他和桃姨娘入席。
顾青山看了眼望着绾泽道紧抿红唇的陆承音,有意请他与自己同坐,绾泽道算是默许。
待他二人在食案后坐下,席间更是热闹,诸人都向绾泽道举杯祝贺。
陆承音却局促地握拳抓皱白衣,手足无措。
顾青山递给他一杯酒,笑道:“恭喜。”
陆承音颤颤抖抖地捧着酒碗,一口喝尽,竟呛得一阵干咳。
“别紧张,你表现得很好。到时真相挑明,怕是他们会更喜欢你。”
陆承音眸色微亮,旋即又斟满一杯酒回敬顾青山,“谢谢顾兄。”
“谢我什么?”
“在廊下,我也听得清,他们刁难姨娘,想给你难堪,若换做我,反不知如何辩驳。”
顾青山嬉笑着搭过陆承音的肩头,“做兄长的,肯定要护着小弟呀!”
主座上的余氏看着他俩勾肩搭背,刹那惊得目瞪口呆,“成何体统!”
立在余氏身后荆钗布裙的妇人,假借替余氏布菜,却压低声音笑得尖酸刻薄,“乡下来的,上不得堂,又目无尊长,日后少不得还需夫人调教调教。”
此人是余氏自娘家带来的乳母,绾宅人都尊称一声棠姨,本可颐养天年,却依旧尽心尽力地贴身伺候余氏。
这话里刻意咬重的“调教”二字,正好提醒了余氏。
“早前,你说洛眉特意为那小子备了份礼?”
棠姨笑得诡异,“可不是?一份大礼。”
余氏笑道:“既如此,吩咐洛眉,客人到了,礼怎可还未到?”
“是。”棠姨搁下银筷,云云退下。
此时,另有两风华万千的美妇翩跹而来,桃姨娘一见,茫茫起身相迎。
“五郎,快来见见你冯姨娘和赵姨娘。”
“哦。”顾青山胡乱抹了把嘴角的酒站起身。
走在后的妇人一看他如此散漫肮脏,当即抿唇皱眉,愈发显得她凸出的颧骨高如双峰。
“五郎生得好样貌,只太瘦了,回头我替你好好补补。”
说话的人是走在前的赵姨娘,言语关切慈善,与桃姨娘双手紧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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