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自己说什么,他满脑子都只有顾青山那一句——
行不轨之事!
陆承音内心好似堆满了流沙,在急速崩溃。
莫非只因他说了一句顾青山怄气很可爱,顾青山不爱听,便反将他一军?
也是啊,男子谁爱听别人说自己可爱?
陆承音快步拦下他,想要解释却又欲言又止。
顾青山正大步朝前,冷不丁见眼前白影一闪,急急收步,险些一头撞进陆承音的怀里,“干嘛啊?”
“我”
陆承音红着脸,轻咳一声,才觉原来已到大街上。
两旁都是热闹的街头小贩,于是他急中生智指着一个卖捏泥人的小摊,小摊前有个高出人头的大木桩子,上面插着许多泥人,说,“你看,他捏得那青衣郎君,真像顾兄。”
顾青山纳闷地看去,点点头,“嗯,是很像。”
“你你觉得可爱吗?”
“很可爱啊。”
“对呀,可爱可爱也能能”
“你很喜欢泥人么?”顾青山显然误解了陆承音支支吾吾的话,“大男人喜欢泥人有何不可?何须如此扭捏。既然你喜欢,大哥的给你买,你要哪个啊?”
言语间,顾青山已挤到捏泥人的小摊前。
陆承音怔忪的不知所措,倏尔已见顾青山高举着右手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喏,拿去。”
陆承音自然而然地接过顾青山送他的泥人,正是他刚才所说的青衫郎君。
“虽然寒酸,也好歹是我头一回送你礼,别嫌弃啊。”
“你你没有生我的气?”
顾青山挑眉反问:“我为何生你气?”
陆承音更懵了,“可你方才为何那样c这样c又那样的说”
顾青山眨巴着眼睛,被他莫名其妙的话绕的头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顾青山自己当是不介意,他这辈子女扮男装也好,沦为朝廷钦犯和杀手也好,都注定与姻缘无关,可陆承音不同。
“傻瓜啊。”顾青山屈指给了他额头一记脆响,“我是为帮你,推掉杜少卿家的婚事。”
陆承音微怔,竟忘了这茬。
是啊,杜少卿一家怎可要一龙阳之好的女婿?
更何况他家女儿昏迷不醒,择婿也是为他二老百年后能有人照拂杜娘子,若是四处沾花惹草c还喜好男色之人如何能入门?
只怕二老归天后,指不定将杜家闹得乌烟瘴气呢!
绾宅自是不愿退这门婚,只能从杜家着手。
陆承音恍然大悟地笑道:“原是如此。”
“你竟还笑得出?”
“为何不笑?”
“从此后,你陆承音,绾家五郎,可是好男色之徒了。”
陆承音微微垂下眼眸,看了眼手中青衫郎君的小泥人,笑道:“顾兄不也担的此名声了?”
“彼此彼此啦。”
“我有顾兄作伴,一生一世为兄弟,有何惧?”
顾青山一愣,摸了摸鼻尖,霎时哈哈大笑,伸手勾住陆承音的肩膀,大大咧咧地指着眼前一座高高的石碑,爽朗地笑道:“大哥先请你听戏去,再请你吃饭,晚上我们去找花姑娘!”
路过的旁人都匪夷所思地扭头看来,只见陆承音绯红的脸把弄着手中的泥人,他本生得秀美,唇红齿白,男生女相,如今颔首低眉浅笑,更有几分娇娘子的媚羞之态。
而顾青山活脱脱像个山寨大王,颐气指使,傲慢跋扈,得意洋洋地大步进了瓦市。
虽说还是早上,瓦市里已有戏班子咿咿呀呀地开场,花花绿绿的招子到处都是。
顾青山找了处欢呼声最热闹的,和陆承音穿过入口绢质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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