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着挂纱布,“还有,小窦说如果你不嫌弃,想认小豆子做兄弟。”人家窦侍卫如今可是四品带刀侍卫,皇帝面前的红人,屡立战功。小豆子认这么一个兄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就我对他的认知,他绝不是为了借此来跟林家拉拢关系什么的。
“他干嘛突然想认兄弟啊?没问题啊。”
“小窦是孤儿,跟小豆子难得的投缘。两个人的眼睛还有鼻子那些又有一点像。就说说不定真是兄弟。”
十姐姐放下手里的纱布,“你还别说,豆子爷爷跟我说过,有一个大孙子逃难时丢了。还说”
“还说要不然就可以让你做他们家大孙媳妇是吧?”
“是说过这话,不过那会儿人家都叫我‘半面西施’,我压根没有要嫁人的心思。只想做豆腐生意,好好攒一些钱,以后给豆子娶媳妇。你这么一说,回头我真要见见小窦,如果是,让他去豆子爷爷坟头上柱香也好哇。”
大清早,一群被征来的民夫还有负责押送水车的官兵就出发了。他们要把水送去百里外的第一个水站。一共从这里到沙漠的中部设了十来个水站。这样次第不断的送到姬少康所带领的大队人马手中,就可以解决大军的饮水问题。当然,这样的人力消耗是很大的。但是,为了毕其功于一役,这还是值得的。
要不然,让随王从沙漠逃遁,卷土重来,到时就不是能轻易扑灭的火种了。只是,我着实没想到大军驻扎在此开销有这么的大。五哥从京城发来的急件,说每日十万大军的消耗达五十万两白银。这仗再打下去,国库要被掏空了。我记得当时破了十方馆,六哥发了笔财,白得了两百万两,让我咋舌,结果跟这个消耗一比,影都没了。大军又不能撤走,还必须按照姬少康传来的消息,逐渐逼近沙漠。
我方才在外头看到水车络绎不绝出营门的兴奋劲全化为了担忧。这场仗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如果还让随王跑了,可真是劳民伤财又白费力气。而且,如果战事旷日持久,不说引来别国伺机而动,就是民怨也让人受不了啊。难怪从六哥以下,个个都着急上火,嘴角起泡的。
暗河,暗河到底在哪里?随王入沙漠也已经三天半了,他的人马最多也只能带七天的水吧,省着喝喝个十天不得了了。这几天就是关键的时候了。六哥晚上睡觉跟烙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而且,不管军报多晚送到,一定是马上就翻身起来。
我到四哥那里抓了些补药,正用小炉子熬着,我守在旁边顾着火候小心煽火。
云兮蹲下来,“夫人,让我来吧。”
我抬头,“不用。”
“可你的脸让烤的通红的。”
我摸摸脸,是有点发烫,不过还不至于通红吧。
“没事,我就是要给人家看到我熬得很辛苦。”
云兮不说话了,在旁边陪着。
补药熬好了,我端进去,六哥还趴在案上看地图。我把碗小心放到旁边的位置,“皇上,把这个喝了吧。”
他扫一眼,“什么东西?”
“补药。”
“不喝。”
我立在桌案旁不肯走。
“皇上,夫人熬了好久的,属下要替一下都不肯。您看她的脸,都是叫火烤的。”云兮适时的补充着。我也赶紧说,“我已经吹凉了,你直接喝就可以了,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他这才回过头来,看眼我的脸,把碗端起来,一口喝了,漱完口又接着看。
云兮把碗收了出去,他这才说:“没事,我还曾经三天三夜不合眼过。”
“又不是铁打的,怎么经得起总这样。四哥说了,年轻时就得好好保养。我说,你歇会儿,出去走动一下吧。”看他不为所动,我再加把力,“你不是总说‘每遇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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