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马几乎被烤熟一般生烫,现在刚刚过了正午,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陆闻轩沿着马一向前走着。
边的树荫处有个雪糕摊,摊主是位六十来岁的老婆婆,她坐在小板凳上,手上一把有点破旧的蒲扇用力的扇着,但额头还是不停的有汗水滑落。
陆闻轩走到雪糕摊前,丢下一张整的十元,然后拿了一只绿豆雪糕,一边撕开包装,一边转身走人。
身后的老婆婆拿着找补的钱道“诶!年轻人,你找补的钱没拿,诶!”
陆闻轩只是往前走着,他低头看着手上的雪糕,有些恍惚。
那一年,也是夏日,他才与吴缘认识不久,那个爱笑爱闹的大男孩第一次喜欢上男人,跟他约个会都如同做贼一般,没有什么烛光晚餐c精彩电影c豪华旅店,吴缘甚至压根想不到那些。
他只是拉着陆闻轩,在烈日下跑了两条街,去到了他喜欢的雪糕店,兴高采烈的买了绿豆雪糕。
陆闻轩可不像吴缘那样爱吃甜食,甚至是有些讨厌的。
然后那个性有几分孩气的大男孩拿着绿豆雪糕在马上追着他,硬要他吃,那样热的天气里,两人闹了一个下午。
陆闻轩想着,勾了勾嘴角,但似乎再怎么努力也笑不出来,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天气大,雪糕拿在手上,他又不吃,很快就开始化了。
陆闻轩愣愣的看着。
走到洗手间中,他洗干净双手后,再次走了出来,烈日下,平静的往目的地去。
不知是天气热还是他的头脑平静不下来的原因,往日的记忆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一日的傍晚,吴缘得知设计自己被迫进入会所的人,就是陆闻轩后,愤怒而直接的冲到他面前质问。
当时陆闻轩正与几个酒肉朋友胡混着,突然被吴缘这么一闹,觉得很没面,竟是直接道“老玩你是看得起你!你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吼!”
然后他周围的几个朋友一阵哄笑,轻视嘲弄的看着吴缘。
吴缘愣愣的看着他,狼狈到了点,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你自找的,谁让你这么没眼色!
陆闻轩扯了笑嘴角,这次笑出来了,只是笑的是他自己,
马很长,长到几乎看不到尽头,陆闻轩的头脑有些昏沉,大概是中暑了,他想。
记忆还在不停的翻页。
那一日,吴缘死去时,他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吴缘。
吴缘很平静,脸上没有半点畏惧或惊慌,似乎只是入睡了一般。
他看着吴缘,伸出手慢慢的抚上吴缘的脸颊,然后他为吴缘整理好了服装,办理好了葬礼。
他毁了吴缘的整个人生,然后也同时,毁了自己的全部的一切。
世界不是围着他转的,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似乎到这种时候他才总算是知道了。
绍炎彬看了看他的手臂,有些被晒伤了,毕竟一直是娇生惯养的公哥,这样的天气下走这么长时间,当然会伤到皮肤。
他也不在意,默然的看了一眼后,继续走在长长的马上。
马的尽头,是一座树林茂森的山林。
阳已经落下了,昏暗不明的光线中,他无视旁边立着的写着近来山体滑坡,此危险几个字的牌,拉开横在山前的黄色警条,沿着几乎不能算是的山像上走着。
最后他停在山林深处的一个墓碑前。
墓碑上的刻字很简单,只有吴缘两字。
因为陆闻轩想不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刻上去的,他也没那个资格再多刻些其他的。
陆闻轩坐在墓碑前,双手放在膝盖上“你最不想看见的,大概就是我了吧!”
“不知道你看见现在的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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