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斟酒,一双丹凤眼轻扫过贾琏的面庞,朱唇轻启,道:“琏二爷自是好本事,不若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贾琏斜眼看着王熙凤,又喝了口酒,这才缓缓道来。
却说贾琏还真有些本事,至少,他若是下定了决心去做某件事儿,多半都是能成功的。就说今个儿,他从王熙凤处得知了真相,虽说王熙凤也明言,最多只能查到这事儿同周瑞家的有关系,王夫人那儿是绝对不可能留下把柄的。不过,对于贾琏来说,单这些也就够了。毕竟,这阖府上下谁不知晓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陪房,也是她最为信任的心腹,想也知晓里头的弯弯绕绕。再说了,证据是给官衙门瞧的,贾琏可不需要。只可惜,无论是王熙凤还是贾琏,都很清楚别说没证据,便是证据确凿,这事儿也是没法公诸于众的,想要讨个说法是绝不可能的,可这却不妨碍他暗中报复。而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法子,就是从对方的心头肉下手
可怜的宝玉。
贾琏在去前院书房的路上,就已经盘算好了一切。因着今个儿并非休沐日,贾琏去书房时,房中只有贾雨村和宝玉,并宝玉的小厮茗烟。贾琏一开口先同贾雨村打了个招呼,问他如今住在府上可有不方便之处,而贾雨村就如同王熙凤预料的那般,是绝对不敢给贾琏脸子瞧的。想也知晓,贾琏就算在荣国府的地位不如宝玉,可他到底是长房唯一的嫡子,绝不是贾雨村这种没背景的书生可以得罪的。
一个存心套近乎,一个盼着旁人能拉拔一把,贾琏和贾雨村聊得意外得投缘,倒是让宝玉偷得半刻清闲。
待说了一会子的话后,贾琏便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贾雨村原就不想当这个西席,要知道,教哥儿和教姐儿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儿。想当初在扬州时,贾雨村确是自愿上林如海府上教黛玉念书,可那个时候,他囊中羞涩不说,更兼身子骨也不大好。想着在林府有吃有喝,又不忙碌,只一个黛玉天生聪慧好教导不说,身子也弱。基本上也就每日里上半日的课,旁的时候他都是极为清闲的。可到了贾府,先不说他是抱着能补缺的希望来的,单是宝玉这人
“哈哈哈,凤哥儿你绝对想不到,我们原还道宝玉这几日吃足了苦头,却不曾料到,贾雨村才是真的有苦说不出。”贾琏一面吃酒一面说着,间或还朗声大笑,瞧着心情真不是一般般的好。
王熙凤好笑的看着他,不忘给他多夹了几筷子菜,笑道:“本就是这般的,我那时听了二老爷的决定,不就说了,也不知这两人究竟哪个更惨些。”
“对对,琏二奶奶才是真的神算子。你是没看到贾雨村那脸色,虽说有些话他没直接说,我却是听出味儿来了。宝玉这小子,聪慧倒是聪慧,可用的就不是地方。论诗词歌赋,估计好些考取了功名之人都不如他,可二老爷是打算让他走仕途的,还是最最艰难的考科举。唉,八股文呢,逼死他算了。”
“考科举很难吗”王熙凤原识字不多,也是在管家理事十几年后,才总算是认全了常用字。因着重生一遭,带来了前世所有的记忆,此时的王熙凤读写账本都是没有问题的,可论文采饶了她罢
“难,难于上青天”贾琏又是猛灌了一口酒,见自己跟前的碗碟上已经堆满了菜肴,忙夹了几口下肚,好一会儿才道,“你只瞧咱们府上,大老爷自是不用说了,他是袭爵的,二老爷明着称自己为读书人,可事实上还不是咱们那位好祖父临终前上了折子替他求了圣人的恩典再看我这辈儿,我是没那个天赋,大老爷也懒得管我。没了的珠哥儿其实也就那样,论天赋,他也不比我强到哪里去,只不过他性子更稳重些,也坐得住,加之上头有个二老爷强压着,逼着他进学。可纵是这样,珠哥儿也没能耐从童生一步步往上考,还不是二老爷硬抢了我的监生名额,送珠哥儿去了国子监啧啧,便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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