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年华,正是多梦的年纪,这样俊美又勇武的少年,是几乎所有女孩们梦里的娇客,心上的人儿,窦玉兰也曾多少次躲在自己家掉漆的黒木门口,从门缝里偷看路过的他。
看他有时纵马仗剑高歌而过,有时青衫草履斗笠徐行,看他面白如玉,看他眉飞如剑,看他唇如点朱,看他发如泼墨。
有一次,她还偷听到两个路边的士子目送着骑马高歌的他离开,一个感慨说:“‘狂抛赋笔琉璃冷,醉倚歌筵玳瑁红’,这个乔红儿,真是好一番人才!”
窦玉兰不识字,她也听不懂这样的诗句,但是士子的后半句让她知道这是夸奖乔红儿的,她竟能生生记住了那么拗口的两句,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到底适不适合形容乔红儿,也不知道是哪些字,却不妨碍她经常默默念诵咀嚼,并觉得满口生香。
这会儿,在她以为自己万劫不复难逃一死时,竟然是她梦魂里的人儿救了她,她简直觉得上天太过厚爱她,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委屈,喜极而泣。
“红哥,谢谢你搭救我,你的大恩大德我用一辈子来还,你既然买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以后你去哪我也去哪,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要伺候你一辈子!”少女勇敢地表白。
乔红儿在众少年起哄怪叫声中依然镇定,他笑着叫窦玉兰的邻居少年去扶她起来,又指了几个少年说:“他们几个也出了银子的。”
那几个被指到的少年里头,一个说:“我的就是红哥的,红哥不用管我,这小娘愿意跟你就让她跟着你呗。”
一个说:“我倒是喜欢这个小娘,不过我才出了二两银子,不好跟哥哥你抢。”
另一个说:“我可不要,突然带回去一个美貌小娘,我爹非敲断我的腿不可!”
乔红儿哈哈一笑,说:“你是不肯回去,怕你爹再卖你?”
窦玉兰连连点头。
乔红儿又问:“那你娘怎么办?”
窦玉兰想到自己娘苦劝不住爹爹痛哭的样子,又想起那些人来家里抓自己时娘被推倒在地,搂着两个弟弟要死要活的模样,又哭了起来,最后垂泪说:“我娘我还是要认的,若是我爹还不肯戒赌,只怕以后连我娘我弟弟都要被卖了”
“别急别急,我们慢慢给你想办法。”众少年纷纷宽慰她。
少年游侠儿们簇拥着乔红儿和新救下的少女,在街上人们的围观,赞扬,议论纷纷之中,去乔红儿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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