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山深处的原始森林里,野兽众多。
猎户罗树才以打猎为生,他的小木屋就立在一处山腰上。这小木屋已立多年,往来山里的人一般都知晓,偶尔也会有到小木屋歇脚的,讨碗水喝,闹闹家常,抑或借宿。
在这片山林里,猎人之间,偶有碰面,各自游猎一片相对稳定的区域。这好像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也叫行规。
今天上午,农庐从龙岩村办完事返回县城,刚好经过这里,就遇到老熟人罗树才。他说:“来来,到屋里歇一下,我俩打猎去,怎么样?”
“好啊!”农庐好久没过打猎的瘾了,现在手上也没有什么大事,就同意了。
稍事,农庐跟着罗树才出外打猎。老罗熟悉这里的一切,很快就发现了猎物。老罗耐心地蹲点守候。果然猎物逼近了伏击圈。不久,就打到一只野兔和一只野山羊。
农庐哄哄笑:“今晚有下酒菜了。”
老罗说,“还早。”老罗像窥透了这山头的动物世界。
老罗边走边说,前不久,他经过一个山丘时,无意间发现一处隐蔽的洞穴,狼窝就藏在里面。四周树木繁茂,野草丛生,人迹罕至,有一条弯曲的被草木遮掩的石路延伸至洞口。如果不是细心观察,是很难发现的。这是一只老母狼,发现它时,正在四处觅食。为安全起见,母狼一般不会在自己居住的地方狩猎,而是到临近或较远的地方捕获食物。
罗树才告诉农庐,母狼的狼窝离这个山林定会有段距离。他俩悄悄跟踪而至,这才发现了这个隐秘的洞穴。如果待上稍长时间,静心去听,偶尔会有狼崽的稚嫩叫声,但很微弱。那一定是狼崽饿了。这说明母狼仅凭一己之力是很难供给数只狼崽的。而母狼就是疲如奔命,也要抚养自己的骨肉。
听后,农庐直点头,然后笑道:“这母狼也不容易啊。”
有一次,罗树才带着工具到山林砍柴,路过一个山崖时,恰巧遇到一只母狼。它形单影只,孤独而行。这样的情形很少见。老罗明白,狼是群体性极强的动物,它们狡猾、机警,善于捕捉战机,在头狼的引领下进行围猎,十有八九会得手,一般不会贸然行动。到底是狼群远离了此地,还是母狼独自喂养一窝狼崽?罗树才一时不知。慢慢的,他搞清楚了,母狼原来是孤单地游动在这片山林里,独自巡猎,抚养狼崽。
罗树才忽又良心发现似的,对这只母狼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敬意。这时,见母狼叼着一只野兔迅疾地往狼窝赶。母狼定是经过长途奔袭而来,明显感觉到它体力不支的样子。
农庐问:“那狼群去了哪里?”
罗树才说,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此地食物无法供给狼群,不利于狼群的存活;二是山林被人为破坏,野兽少了,威胁到狼群的生存,不得已才远走他乡。抑或是狼群迁徙时,母狼刚生完一窝狼崽,只有选择离群而居。现在母狼特立独行,要想养活自己和狼崽,那是相当吃力的。但它有天然的母性,又不能舍弃孩子而跟随狼群而去。
农庐颇为兴奋,这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母狼,它一身灰色的略为稀疏的毛在风中时而竖起,显得十分杂乱。
这说明它很久没有得到同伴的梳理,就像一件破碎的皮袄披在身上,失去了往日自然鲜亮的光泽。虽然体形有少许变化,四肢却粗壮有力,利爪扣在山地上。这时母狼侧卧着身体,肚皮上露出珍珠般被吮吸的乳房,呈现出晶莹的色彩,这说明母狼正在养育幼崽。
随即他俩离开。
初夏之夜,月亮高悬,星光点点。罗树才和农庐围坐在柴火旁边,他俩刚咪了几口小酒,就传来母狼嘶哑的嗥叫声,一声深沉野性的嗥叫,从一个山岭传到到另一个山崖,在空谷间回响,渐渐落入漆黑的夜色里。
罗树才和农庐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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