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无声地读出了什么。
他认出了那个单词,“克拉丽丝”。
“你的朋友,”于是他开口,“与同事刚好在场。”
“在《狄朵与埃涅阿斯》的观众席上,”她说,“爱情故事啊,希望牵着克拉丽丝入场的男士是瑞德博士。”
“那名bau的组员。”
“我喜欢他,”嘉莉语句直白,“你也会喜欢他的,聪明又漂亮,霍奇的这几位组员人才济济,即便如此瑞德也是最耀眼的那个。”
“因此,你认为他与克拉丽丝非常相配。”
“难道不是吗?克拉丽丝对瑞德持有好感,我看得出来。”
出于单纯的郎才女貌,还是基于更深层次的原因?若仅仅是前者,她不会表现得如此热忱。
但汉尼拔没作追问,这没意义。
于是他将话题纠正回来:“可惜这场约会的经历并不美好。”
嘉莉叹息一声:“如你所说,这场演出本身就不太美好。”
她的手抚过新闻标题,仍然是那副几乎不在乎的模样。
“当众处死他好像不太喜欢这场演出呀。”她说。
“你在试图揣度凶手的情绪,就像是理解你的模仿犯,和绿河杀手一样。”
“嗯哼,我发现我还蛮在行的。”
汉尼拔勾起嘴角。
“你一直有这方面的天赋,感知别人的情绪以及想法。过去的你仅仅用它制作一身伪装,我认为那是大材小用。”
“我也需要一张人皮啊,汉尼拔。你亲手撕破了它。”
否则,他又该从何对这美丽发出感激与惊叹呢。
“说说这恶魔吧,”汉尼拔说,“隔着报纸,看着照片中的舞台,你能感受到什么,嘉莉?”
她没有立刻回答。
嘉莉的指尖挪到那舞台上,她的眼睑晃了晃,欲合半张,恍惚的眼神意味着少女已然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汉尼拔并不着急,他唤来了服务生,为自己点了一杯咖啡。
待到服务生将托盘端过来时,嘉莉才重新睁开眼。
“愤怒。”嘉莉说,“忍无可忍,却也无能为力。”
汉尼拔只是微微地抬了抬头:“甜点。”
嘉莉绽开笑颜:“啊,我喜欢这个。”
她从盘子中拿起饼干,却没有送至嘴边,靠在椅子上嘉莉继续开口:“有什么比糟糕的演出更为可怕?中断的演出,而他不得不去做这个打断演出的罪人。只有这个办法能够阻止灾难的延续,他没有其他的路途可以走。”
“你认为凶手做出了痛苦的抉择。”
“恶魔,做出了痛苦的选择。”
那个单词经由甜美声线说出,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妄图中断演出,并非要以杀人才能达成目的。或许他根本不想杀人呢,吊灯砸死了两个人,不过是个意外——除了上帝,谁会想到坠毁的一刹那间下面刚好站着活人?恐怕连你都无法算至那一步吧,汉尼拔。而且”
嘉莉顿了顿,笑出声。
“他没有袭击歌剧的演员,换做是我,会直接向不满意的演员举起屠刀,这更方便不是吗?再也不用忍受他对艺术的玷污了。”
“当然,这符合常理。”汉尼拔明白她其中暗示,“我们的确没理由容忍交响乐中不和谐的长笛手(注)。”
“尽管不满意演员的表现,可他还是尊重演员的。”嘉莉说,“不论他是否想杀人,吊灯的事情过去了,且没有阻止演出继续。没人意识到他的目的,于是只得进一步行动,用如此不尊敬的方式。太蠢了,他会成为他心目中不可饶恕的罪人,比唱功糟糕的演员更甚,还是直接举起屠刀更为合适。”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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