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便是京城三年一度的百戏节,南诏国各府各地的戏班名角,都会齐聚京城,一时热闹非凡。
公主府每次都会请最好的戏班子过府表演,每次皇后娘娘都会过府小住几日。
而慕容轩最得皇后喜爱,自然缺席不得。夜云月从未去过京城,央求了夜云夕几日,又得了慕容豪的保证,夜云夕才放心允许。
“我不回去,我舍不得娘子。”慕容轩扁着薄唇,可怜巴巴地扯着夜云夕绣工繁复,花枝缠绕的衣袖,鼻翼抽动显然要哭了。
坐在马车里等候了多时的夜云月,终于在慕容轩,第八次重复说出那句:“我不要离开娘子”时,耐心耗尽的夜云月一把掀起马车帘子,扯着嗓子河东狮吼道:“马粪都拉一地了,你个呆子还要磨叽到几时?”
慕容轩吓得肩头一抖,往夜云夕身后躲了躲,怯懦道:“娘子。”
“娘子个屁呀!还没成亲哪!”
“母老虎。”
“喝!你敢骂我母老虎,那本姑娘就让你见识见识母老虎的厉害。”说罢,夜云月利落地跳下马车,提起青碧烟罗裙摆,粗鲁地一脚踢在慕容轩小腿上,于是乎,夜云月连踢带打地将慕容轩推到上马车。
慕容豪只挂着笑,一手牵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壮马,一手摇着扇子站在一旁,很是风雅地冷眼旁观看热闹。
济世堂门外的行人渐渐聚拢,夜云月粗鲁的行为已经引来不少百姓围观在济世堂门口,对着马车,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绿柳但觉面颊上一阵发烫,挪了挪身子,将夜云夕挡在身后,而后低声道:“三小姐的行为实在有伤风化,若让大小姐知道,怕又是小姐一宗罪了。慕容大公子也真是的,怎么也不上前阻止?”
听及姐姐,夜云夕面色一闪,尚未及出言,红姨以插嘴说道:“不过是小孩子家的打打闹闹。有什么好阻止的。”
小打小闹绿柳委实汗颜。
“姐姐保重。”夜云月将趴在窗口恋恋不舍,泫然欲泣的慕容轩拉回马车里,伸出自己的小脑袋冲着夜云夕用力地挥着一小截白如莲藕的手臂,笑容灿烂的小脸上,是掩也掩不住的兴奋。
夜云夕立在绿柳身后,露出小半张花颜,含笑挥手。
绿柳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甚是担心地嘀咕道:“小姐就不怕三小姐在京城惹出什么祸事来吗?”要知道夜云月绝对是惹祸的祖宗。
“有公主府护着,出不了大事,放心吧!”红姨挽着云夕的手一路将她们送回三重院子。
夜云夕的世界终于安静了,每日里,除了陪沈世昌下下棋,陪红姨喝喝茶,就是过去陪姐姐说说话,夜云烟依旧还是那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寡淡模样。夜云夕,一不脑,二不计较。态度始终如一的亲近c和美。看的绿柳一阵阵憋屈。
日子过了十几日,夜云夕在心里算着日子,盘算着漠北到晋阳的路程,默默地哀叹一声,“容六哥,该回来了。”
若要说这世上还有让夜云夕害怕的人,不多,但容六绝对是一个。
尤其是经过此番事情,夜云夕心虚之于,挺害怕面对容六的。
绿柳进房里已经多时了。
青丝垂散,夜云夕慵懒地斜歪在床上,纤纤玉手捧着一本书,一抹温暖的阳光透过淡绿纱窗,暖暖的笼罩在那条浅粉海棠缠枝儒裙上。
半明半暗,美人如画。
然,绿柳的却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家小姐已经“望”着那一页纸,足足大半个时辰了。
“小姐累了,歇歇吧!莫要看坏了眼睛。”绿柳上前劝道。
夜云夕琉璃眸光一阵恍惚,定定望了绿柳半晌,似乎才明白绿柳的意思,方抬手将手里的书,递给绿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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