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有着淋漓的杀气。
回想当年,夜府嫁小姐,那可是轰动一时的大新闻。
青州首富夜府长小姐,不惜退掉夜老爷子生前为其定下的那桩千挑万选,羡煞不知多上闺秀的大好姻缘,宁可背着一世骂名也要嫁进太守府为妾,这一“壮举”不知道跌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想不明,猜不透。
于是乎,夜云烟出嫁那一日,青州的街道比逢年过节,还要不知热闹多少倍?百姓携家带口,怀着各自的好奇,蜂拥在夜府通往南城门的街道两旁,翘首以待。
都想一睹晋阳太守许辉是何等卓然风采?才能让尊贵的夜府大小姐,屈尊下嫁。
亦都想瞧瞧,太守府会派出怎样壮观的迎亲场面
天公作美,那一日天气极好,天空像水洗过一样,蔚蓝纯净,风清日朗,艳阳高照。
然,顶着炎炎骄阳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宽广的南门城楼里,迎来一位穿红着绿,浓妆艳抹,徐娘半老的喜婆,她一手拿长杆烟锅,边走边放在血红的嘴里吸上一口,身后跟着一顶孤零零的四人抬花轿
反观夜府,自悬红挂彩的朱漆大门里抬出整整六十六抬嫁妆
着实惊呆了众人的双眼。
一前,一后,的巨大反差,已经昭示了夜云烟在夜府里的尊贵地位,和那即将开启未来生活将注定以悲惨收尾。
六月的天气,夜云夕却周身冰冷,穿上初冬时的厚衣,又命绿柳和织锦生上一个炭火盆子,放在腿边烘烤。
一室死寂,只听得炭火毕剥轻响。
夜云夕将自己关在“无心阁”里,不言不语,呆呆盯着窗下象牙笼子里一对交颈翠鸟,往日那双潋滟如秋水一般的眸瞳,此刻,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灰暗而空洞洞的,似看非看。
沈子墨进来时,正瞧见这番光景。霎那间心头一紧,他怕极了夜云夕这副失了魂魄的模样,一如夜老爹死后一般模样。那是他的恶梦,一辈子也不愿重温的恶梦,刻骨铭心,永远的痛。
眸瞳漆黑,目光阴厉到可怖。继而,转身离去。
城门下,手提寒光冷月碧血剑,沈子墨一身玄黑如意暗纹锦袍,脚穿黑色银纹翻云靴,袍角在暖风中轻轻翻飞,周身散发着冽冽杀气。
他不是来抢亲的,而是来杀人的。
烈日下的剑光透着瘆人的森寒。
轿子哐当一下落在官道上,四名轿夫害怕的躲的老远,围观的众人亦是受惊非小,但同时益发的兴致浓烈。
喜轿大红帘子被一只如玉般莹白的手,缓缓掀开。
纤纤作细步,夜云烟自轿中婷婷而出。一身精工细作的火红嫁衣,映照的晕生双颊,俏脸如花,眉目含情,明艳动人,头上凤冠金灿,霓光耀彩,更添一抹丽色。
她用那温柔而又炽烈的眼神,定定遥望着十几步之外的沈子墨。
“子墨”声音温柔缠绵。
阳光下,剑身泛着森寒的冷芒,就像沈子墨的一双寒眸,不见一丝惊艳,温柔,只有冰冷到化不开的寒芒。
“我不相信你下得去手。”夜云烟怀着一份自信,无限温柔地望着那散发着森寒冷芒的剑锋。
她爱他,一点也不比夜云夕爱的少。
沈子墨浑身散着的戾气,瘆的人连呼吸都有几分困难了。
众人屏住呼吸,紧张到绷紧着心弦,在心中暗暗揣测,二人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寒光一闪,霎那间,以刺入那红艳如团火的身体里。
那一剑刺的极狠,没有一丝丝的犹豫和迟疑。
“大哥不可!她若死了,夕儿会恨你。”迟一步赶到的容六一把钳住沈子墨握剑的手腕。他虽然来晚了,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