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姨安好?”
黄氏一旁哭笑不得,只侧了身子,扶起含山郡主,又亲昵又气恼道:“郡主又来与我顽笑,怎的不让人提前通传,倒让小人们慢待了郡主。”
含山郡主笑嘻嘻的直起身子,道:“今儿个也是逛街一路逛到这里,临时起意来着,黄姨勿怪。”
黄氏拉着她的手,嗔道:“只是怕招待不周。”
含山郡主携着黄氏一路向前走,见到了庄秀还夸赞几月不见越发美丽云云,又回头招呼文姜跟上,却是斥她慢悠悠半点不利索之类。黄氏送含山郡主在东小院文姜住处,留下她们小姐妹好生说话。一行人热热难闹引得路过的别房仆妇们引首相看,不到半个时辰,含山郡主男扮女装大驾光临,且向黄氏行晚辈礼的话音儿就传遍了陶府。
含山郡主背着手似模似样在文姜这打通了的三间卧房里转悠,翘了唇笑道:“你们可知道这几房几代人挤在一处的滋味了?”
陶文姜许久不见含山郡主,如今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扯了她的一边袖子,将她引到罗汉榻边,含山顺势坐下,道:“我真是担心你这个娇姐儿住的憋闷。”
妆秀将几颗溜圆的香丸扔进了暖炉,闻言道:“长安米贵,居大本不易。我们住进了东跨院,一应布置都是上好的,再要说憋闷,那旁人可就没处说理去了。”
含山自然不会认为陶文姜真的会受什么委屈,不说那摆在小厅的舶来琉璃鱼缸,挂在书房的前朝书画,既稀又贵,单说锃亮的玻璃窗上的贴花,就不是常见那几样,不知是黄家哪个铺子里供上的,她抓着文姜一双嫩手,细细打量。
含山郡主一身倜傥男儿装束,长眉入鬓,凤目微挑,此时捏着小女儿的手又摸又看,妆秀一旁看着颇觉好笑,道:“怎跟个恶衙内似的。”
含山一愣,文姜却开口驳道:“分明是我今生难得的有情郎。”
庄秀呸了一声唱道:“夫人她治家严谨,姐儿饱读圣书应有分寸,自古来男女授受不能亲。还不快撒了手去!”
文姜一手拿了帕子盖住眼睛,乐得跟她做戏:“定是前世烧了断头香,今生才让姐姐棒打鸳鸯。”
含山本笑着看她们耍花枪,听了两句便沉下脸来,甩了文姜的手,恨恨道:“我只怕你被逼着捉针拿线伤了指头,不想你们倒看这些误了女孩儿性情的话本儿来,看来还是宽溺,少了你的功课!”
文姜看她真有几分薄怒,吐了吐舌头,妆秀一旁也有些讪讪的。
文姜只得陪笑:“只是在茶馆错听了几段戏词,我看那些戏也没甚趣味儿,只是这戏词倒还押韵入耳,不知怎的就记下了,我哪敢看什么话本儿,哥哥从五叔那里拿了一本游侠记可都挨了十板子。”
含山恨铁不成钢:“你五叔心志坚定,自然不怕那消磨意志的靡靡之音,你哥哥正在苦学造诣的时候,十板子也是轻了”看了一眼文姜小心翼翼的模样,继续道:“自司马相如相了卓文君始,多少文不成武不就的半吊子文人就编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戏码来,恨不得也有个心智懵懂的大家小姐能以身相许,自此飞黄腾达,不愁生计呢,你不说规避唾弃,竟跟着唱诵起来!”
含山郡主是王府嫡长女,不爱红装,拳脚棍棒却师从名师,有几次还乔装跟着老王爷上了战场,在帅帐中看老王爷挥斥方遒,三军调配得心应手,因而最是看不得手无缚鸡之力,空有大志胸无沟壑的软脚男儿,她长了文姜四岁,又在杭州府时与陶府比邻而居,待文姜亦亲亦友,看着少女长成的文姜,便忍不住操心起来。
文姜细长白嫩的手指纠结在一起,一副可怜受教的模样儿,只管垂头聆听。
含山果然不忍再斥责,只对着庄秀道:“你比文姜长了两岁,可不能纵着她胡来。”
庄秀淡淡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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