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排辈,他不过是个还算争气的晚辈罢了,大学士三朝为官,能像教子侄一般提点他几句,便能受用了。”
许大学士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认下这个二品大员的侄子,陶兄也别一口一个大学士的,你我称兄道弟如何?”
双方给足了对方面子,许大学士夸陶国安出将入相,国之无双,陶老爷便叹许翰林家学渊源,栋梁之器。你来我往间,将对方的子孙都捧得上天入地,三头六臂一般,陶国安摆出晚辈的架势恭听,许子扬倒也还勉强坐得住,许翰林却已面有木色,他一个从五品的侍读学士,与正二品的一方大员相提并论,怎能不觉尴尬,好在陶国安一直亲切周到,让人如沐春风,难怪人称玉面钦差,许翰林自愧不如,更多了一层相交之意。
两位老者足谈了半个时辰,饮尽一杯热茶后,许大学士才慢悠悠道:“陶兄不必过谦,贵府礼仪传家,教养后辈更是精心,养子如芝兰玉树满庭。”又指了指陶文姜道:“教女似晓风明月入怀。老夫却没有这样的福气,他们兄弟两个也没给我生个孙女儿来,怕是上天觉得许家粗鄙,养不得好孙女儿。”
陶老爷这次却未谦逊回去,笑道:“我这孙女儿还真当得起贤弟称赞,他们兄弟忙于公务,孙辈儿进学,也唯有我这孙女儿常伴着我蘸笔磨墨,书画棋道也能谈论一二。”
许学士捏着胡须微笑:“家学渊源,咱们这样的家境,就是传话的小丫鬟也喝过二两墨汁。”
陶老爷继续道:“若只是如此,倒也不值当一说,我这孙女儿跟着他父亲走南闯北,眼界开阔,一衣一食皆有奇思”
他瞥到许学士端起茶盅吹了吹,不以为然的样子让他心中有些恼火,便闭口不再言讲,只笑着说:“时辰都不早了,我们这做主人的别让客人在这里只灌凉茶。”
青禾进来引着众人向花厅走去,许学士和陶老爷打头,接下来是许翰林,陶国安,张氏黄氏紧随其后,许子扬与陶文梧并肩而行,他有意回头看了看陶文姜,却得到一个小小的白眼,许子扬忍不住咧嘴苦笑了下。陶府的帖子下来,他有意撺掇着祖父父亲同往,便是想让两家再多些来往好做打算,没想到平日里待人和蔼的祖父今日清高了起来,不明祖父的心思,更担心得罪了陶家,现在看来,不说旁人,陶文姜怕是心里就记了仇。
说是花厅却并不比正堂小,又被高大的九扇红木浮雕屏风隔开,席开两桌,男客在前,女客在后,张氏听得前面的声音传来,却听不真实,可见屏风厚实,又隐约的听到许翰林的声音,正竖起耳朵待要听个仔细,已有小丫鬟捧着盘子鱼贯而入,却是四个干果盘子,四个鲜果盘子,干果不外乎是桃李枣杏脯本不足为奇,只现在仍是冬日,却能凑成四个鲜果盘子当属不易,且都是北方难得一见的橘,石榴,葡萄,龙眼一类,想必是夏日里送进京,在地窖冰室里细细保存许久的。不多时又上了摆盘精巧的八个冷盘,尤其是摆在正中用肉脯,小黄瓜,萝卜做成的孔雀开屏,栩栩如生,色味俱全,再辅以浮雪酒,更觉冷菜入口清脆爽香。黄氏此时笑道:“记得耿将军家的小姐是个能喝的,看雪要喝,作诗也要喝,是个无酒不欢的。”
想到过往,张氏也唏嘘道:“她跟着父兄喝惯了烧刀子,这样的酒怕是一坛子也不够她下饭的。什么看雪,作诗,她不过是找个由头蹭酒喝罢了。”
黄氏掩嘴笑:“说的正是,酒过三巡也不见她吐出只言片语,眼神清凉的很却要推说醉了,被扶下去还要顺走一坛子。”
张氏不禁失笑:“原来是她家里正为她张罗亲事,管的极严,正馋酒呢。”
黄氏问道:“啊那不知她后来选中了哪家良人?”
张氏叹了口气道:“本来是柳家,也就是现在的柳御史家,只是后来家里牵扯进先太子谋逆案,虽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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