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秀想着文姜和含山郡主平日里颇能说的上话,使人给郡主府去信,含山郡主来倒得快,钻进陶文姜的闺房与她叽叽咕咕一阵,出来就让庄秀帮着打点吃用说要送陶文姜去玉翠山的清梅观去。庄秀气得个倒仰,含山郡主也不理会她抖着帕子直颤的手指,风风火火的上了致远斋正屋去见黄氏。
黄氏沉着脸让茶,听含山郡主讲玉翠山的诸多好处:“景致也好,阔宅精舍,一应用具齐全,文姜妹妹半点委屈也不会受的。”
黄氏笑了一声道:“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怪道文姜能与郡主顽到一起,你们常思常想果然匪夷所思,我竟是不能为的了。”
含山郡主怎能听不出黄氏不满,只默了一瞬道:“有一句话我说了黄姨也莫怪,文姜现在的名声隐隐绰绰很有些惹人议论,庆城公主府里虽赢了脸面到底张狂了些,再加上长泰伯府小人贱妇不怀好意散发了些言语,这外头都说陶府的二小姐爆炭的性子,眼里揉不进沙子,心里容不下人。”
黄氏捏紧了帕子,急道:“躲在庵中几日,眼下这些风言风语就能化解不成?”
含山郡主笑笑:“再说一句不得体的话,府里老太太这一病,陶文姜托了为祖母化劫的名头常驻道观,这可是头桩的德行,我们以后宴会之中也好说些文姜纯孝的话来,眼下的这些风言风语纵不能解,也不能让人尽信了。再者那清梅观怎的也比庵庙自在些,眼看着文姜心思一时扭转不过来,不如就去玉翠山清净几日。”
黄氏咬咬牙道:“吃斋念佛也不必亲去庵庙,只要她日日抄了佛经,再声势浩大的送了皇寺中烧了,名声传的更快些!”
含山郡主叹了口气道:“到底没亲自去了显得诚心,弄不好更引人侧目,黄姨心疼文姜到底也要想想她的前途,那玉翠山的清梅观可是我姑母待发修行的的地界,说是道观修的跟大家宅院也不差了,前堂供着天地三清,后院除了我姑母的寝房,还有几处精致的院落,嬷嬷丫鬟也都是齐备的。”
看黄氏皱眉,含山郡主又笑道:“黄姨有所不知,我姑母几年前带着嫁妆大归,因没有子女又不堪俗世烦扰,便由着我父亲做主在玉翠山划地建了一座道观,姑母移了千株红梅又引了温泉建了暖庄,将那清梅观打理的世外桃源一般,姑母清高,并不接纳常人参拜,只和家中向来交好的官眷往来,一来二去在慈善之家中倒颇有些名声。”
黄氏终是动容,虽未答应语气却软和了下来:“含山郡主有心了。”
含山一笑,知此事已有眉目,便起身告辞不再多说,心里暗暗盘算着将陶文姜拐到玉翠山如何玩乐逍遥,在这京中跟一众女眷周旋已让她闷气许久了。
几日来黄氏泪水涟涟,直哭得陶国安卧房中坐立不安,他既不忍心教训本就受了委屈的掌上明珠,也烦恼爱妻心中有怨愁眉不展,现下清梅观倒不算个差的去处了,且陶文姜也正合适去清净之地煞一煞气性,几番沉思下便觉得清梅观不止是权宜之计,简直一举多得,待他安顿好爱妻娇女才能腾出手来清算一下长泰伯府,是以也来劝解黄氏,几番下来将清梅观之行就此定下了。
庄秀沉着脸挑拣陶文姜的箱笼,既然是去道观祈福总不好穿戴过奢,将那缀金攒珠的衣饰剔了出来,越看越着恼委屈,便又让人添了几件暗纹素锦滚边的褙子,陶文姜牵着幼弟陶文杭晃晃悠悠转回来,看了一圈道:“我还有大毛的衣裳呢。”
庄秀一眼瞟过去,冷清清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多久,要在清梅观里过冬了?”
她去道观一事着实惹恼了庄秀,几日没得个好颜色,正想说几句俏皮话缓和一下,红裳带着两个丫鬟抬着个箱笼进来道:“方才郡主府遣了人来,说山里阴冷担心姑娘来不及准备,送来了几件大氅和小羊皮靴子来。”
庄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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