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心思体贴,真像个怜惜妹子的好姐姐,我竟是想不到呢。”一甩袖子进了内室,红裳她们不知根源,都愣在当场。文姜将弟弟推给红裳,让她们带着去吃果子,自己跟了去内室,见庄秀沉着脸将一些瓶瓶罐罐摆在匣子里,皆是她平日里惯用的熏香,口脂,便凑上前去看了一回道:“不要那个百花香的,味儿太甜腻了些。”庄秀顿了一下,抿了唇不出声,文姜自顾坐在了绣凳上试起了口脂,用指甲挑了一点儿,双唇一抿那蜜色就晕染开了,她唇形生的极好,虽薄削唇珠却微凸,嘴角上扬别有一番精致风情,文姜对着铜镜一笑道:“这口脂定是姐姐调制的,只需这一点儿,就十足的好气色了。”
庄秀白皙的手指替她将晕开的多余口脂擦了去,道:“翠玉钗,金绣衣,红粉脂都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你有天然去雕饰之美,不需凡物衬托便是绝色,却怎的不知爱惜。”
文姜有些怔愣,铜镜中庄秀的脸颊就贴在她的肩旁,也是清丽的好女子,眉间隐有轻愁,在她耳旁道:“我们虽非亲姊妹,但日日一处,自问也对得起你一声庄秀姐姐,玉翠庵之行必不能免,那姐姐还有一番话你可愿听?”
文姜乖乖点了点头,庄秀接着道:“你父母位高权重,兄长德才兼备,幼弟聪慧可爱,家中姐妹也与你交好,不说比起旁人,单说比起我来就不止强过三四百倍去,即便心中再有怨气,也不该作出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蠢事来,更不该枉顾姨母慈母之心,忤逆不孝。”
陶文姜撒娇任性心中自有分寸,此次逆了父母心意,到底也念在她受了委屈未多加怪罪,此时听庄秀一语戳破,不敢有愤,已有几分心虚。庄秀摸了摸她光亮如鉴的长发,道:“我知文姜是懂事的,有了这次再不会拿自己来赌气了,是不是?”
文姜又乖乖的点了点头,道:“庄秀姐姐,我再给你讲讲长公主府的事情吧。”
庄秀莞尔一笑道:“你翻来覆去讲了许多遍了,若日后有缘,我再亲见吧。此时我只想你能平安回来,来年就及笄了,更要懂事了。”
文姜回身抱住庄秀的腰,娇道:“其实我已知不妥了,正想法弥补了。”
庄秀挑了挑眉,文姜将脸贴在她腰间束着的玉带上,只觉冰凉圆润,慢慢道:“我去了玉翠观,定会好好祈福,把名声赚回来!且我这次要带了拂尘去!”
“啊”庄秀小声叫了声,疾步看了内室外没人侍候,才回转来轻声道:“你想怎的?”
文姜道:“含山说玉翠山景色虽美,但也有几处人迹罕至的深渊悬崖,掉下去尸骨无存,让我不能任性走动。”她抿了抿唇道:“我是听的,可我日日为祖母祈福,下人们若贪玩乱跑一个失足也是有的,且有了这等事儿,我也能趁势回京了。”
庄秀单是想想就胸如擂鼓,道:“她她毕竟还小呢,再留些日子吧。”
文姜一个眼神略带狠厉道:“非除不可!”
庄秀叹了口气:“再留她些时日,也应不碍事。”
文姜跺脚道:“你看她模样,再大些,就是祸患了,且机会难得,若错过了以后就不知要怎样筹谋了,姐姐再下不定主意,岂不是误我!”
庄秀心思转了一回便知轻重,虽心中酸涩,到底点头应下,又和文姜仔细筹划一番,文姜自觉万无一失,心下痛快暗暗道:“虽开头不光彩,到底能一箭三雕,倒也不白委屈我一回了。”一扫懒怠,各房里再有相约也不辞了,还凑趣逗乐做足了十分和谐,闲暇里领了幼弟陶文杭逛园子,打秋千,看着风好还拿了纸鸢出来放,引得陶文杭每日里睁了眼睛就找姐姐,又淘换了善本孤籍给大哥父亲,并捻针做了一方丝帕给了母亲。
几日后文姜与陶家众人告别,外人看来一派凄风苦雨的去了清梅观后,陶家二房便隐有与学士府断道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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