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孩子连忙各自行礼,待沈氏坐下,方才各自坐了。
沈氏点点头,拿起茶盏啜了一口,才缓缓道:“前几日三丫头身子不好,有远客到来也没能正正经经地见过,实在可惜。昨日花房的婆子来,说是花房里养的白海棠快开了,咱们也附庸风雅一回,过几日办个赏花宴罢。”
玉和听了,笑着附和道:“这个好,没想到这会子花房还能养出白海棠来,可真是难得,合该办一场赏花宴。”
碧薇一向事事与玉和保持一致,此时少不得跟着凑趣,玉裁也不能在此时逆了沈氏的意思,也跟着说了几句俏皮话。一番话下来,赏花宴的安排就这样定了下来。
玉裁从淑和院出来,便径直去了学里。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若是早些去,便能遇见那个人。
匆匆赶到家学,玉裁就知道自己这一次赌对了。
房间里方廷瑾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一身月白色锦袍衬得他越发风姿俊逸,潇洒出尘。听见有人进来,他并没有回头,却极笃定地道:“三小姐来得好早。”
玉裁淡淡道:“可惜还是比不上方公子。”
方廷瑾闻言转过身来:“三小姐还真是面冷心冷,实在不像是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家。”
玉裁心道,我的确不是十三岁的小姑娘了,可是这句话也不过是在心里打个转,她的声音依然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方公子觉着十一岁的小姑娘该是什么样子?”
方廷瑾笑道:“三小姐大可不必对我抱这么深的敌意,我也没有戏弄三小姐的意思。不过是觉得三小姐这般通透的人,不该养废在这庭院深深里。”
玉裁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揭了盅,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方廷瑾见她被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心情莫名愉悦起来,嘴角不住往上翘:“三小姐可知道为什么我昨日会与齐先生争论?”
玉裁点了点头。
方廷瑾接着问:“那三小姐预备怎么做?”
玉裁哑然,她没有办法,她现在知道了自己如今的力量有多单薄,身边能用的大多都是沈氏的人。她要瞒住沈氏做些小动作,实在是难于上青天。
方廷瑾皱了皱眉:“难道这么多年三小姐就一点也没有准备吗?就这么坐以待毙?”
玉裁被他问得有些狼狈,看来方廷瑾以为她一直便是如此清醒的,只可惜,她死过一回之后才明白过来。
方廷瑾看着眼前突然手足无措起来的女孩,心里多了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怜惜,语气就柔软了下来:“算了,我帮人帮到底,日后若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便让个信得过的人拿着这个到院子后角门找陈婆子便是。”
言罢方廷瑾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牌子,轻轻拭了拭,才递给玉裁。玉裁伸手接过牌子,心中惊骇,方廷瑾才来苏府几日,竟然就有了与内院传消息的线人,他真的是在京城惹了事来江南躲几日的吗?
方廷瑾看出玉裁的讶异,语带安抚:“不必多想,我与子实对苏大人都没有恶意,三小姐可千万要保密才好。”
玉裁郑重地点头:“方公子放心,玉裁自然守口如瓶。”
她虽然不知道方廷瑾和沈长华来江南到底是做什么,可是既然两人这次准备如此充分,再联系上一世的情形,多半是为了太子殿下,才来这里走一遭。玉裁清楚,这其中的干系必然极重,绝不是自己可以去探听的。她只能做聋子瞎子,把今天听到的话烂在肚子里。
方廷瑾还欲再说些什么,却突然住了口,转身大步走向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去,又随手捞了本书起来,看得津津有味。玉裁心念电转,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来了,也赶紧找了个椅子坐着,学着方廷瑾的样子看起了书。
方廷瑾满意地看着玉裁的反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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