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之后,玉裁却开始闹肚子疼,沈氏听说,十分焦急,四处找大夫来替玉裁瞧病,见沈氏如此重视,慌得主持赶紧遣人回城中寻大夫来。
就在众人都慌作一团时,方廷瑾站出来表示,自己有一位认识的老太医就住在这附近。见沈氏面露疑惑,方廷瑾又解释道那位太医姓秦,太医院出身,当初在京城时常年行走内宫,替贵人们看病,医术精湛,极得贵人们赏识,若不是年事已高,盼着自己能落叶归根,也不会辞了官回到江南,在此地做一个田舍翁度日。
沈氏听罢恍然大悟:“这位秦太医便是当初的太医院秦医正罢,当初我还在闺中时就听说这位秦医正医术精湛,后来也曾经听闻他老人家因为年事已高告老还乡了,却不曾想到他便在此地。”
方廷瑾点头道:“可不是巧了么,说起来这也是三小姐的运气,那我这就派人拿我的名帖去请秦太医了。”
沈氏连忙阻拦道:“秦太医医术精湛,又是太医院医正,如此去请怕是不大妥当,芙蓉,去取我的名帖来,封两个上上封儿来”
方廷瑾见沈氏这般郑重,不由得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这秦太医原本就是避居在此地,不欲使人知晓,若是这般大张旗鼓地去请他,反而会吃个闭门羹,还是拿我的名帖去罢。”
沈氏闻言犹豫了片刻,方才点点头让方廷瑾去安排。
不过是几人商议的功夫,玉裁在内间就已经疼得昏死了过去。夏妍跪在床头,一边流泪一边服侍着,冬雪早就把玉裁用剩下的饭菜收拾好了放在一边以备太医查看,春华垂着头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秋霜则不声不响地仔细观察着内室的动静。
方廷瑾的人脚程不慢,小半个时辰之后,秦老太医就来了。
秦老太医发须皆白,面相颇为严肃,见他进来,沈氏连忙起身相迎:“小女染恙,有劳秦太医走这一遭,实是感激不尽。”
秦太医停下脚步打量了沈氏一眼,又接着往内室走去:“夫人不必多礼,诊治病人乃是医者本分,秦某当不起夫人这话。”
沈氏跟在秦太医后面,语气依然真挚:“秦太医说得极是,是我浅薄了。”
秦太医进了内室,环视一圈,指着守在饭菜旁的冬雪道:“这丫头留下来服侍,旁的人都退下罢。”
沈氏跟着附和:“都下去,别扰着秦太医诊脉。”
秦太医用奇异的目光看了沈氏一眼,十分不客气地说道:“请夫人也避一避吧,这屋里乱糟糟的,老夫年纪大了,问诊的时候好个清净。”
沈氏神色一僵,勉强笑道:“那便不打扰太医了。”
秦太医打量着空空荡荡的内室,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冬雪招了招手:“小丫头过来。”
冬雪老老实实地走到秦太医面前,秦太医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瓷瓶道:“把这个拿水化开,给你家小姐灌下去。”
冬雪迟疑着接过瓷瓶,想了想,还是依言而行。
服完药之后,玉裁的脸色好了不少,冬雪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下来。她转头问秦太医:“小姐什么时候能醒?”
秦太医没有回应,只是坐到塌边,将放下的帐子撩开,仔细观察起玉裁的脸色来,看了半日,方放下帐子。
冬雪不敢再吭声,默默把玉裁的手从帐子里拉出来放在垫枕上,又取了块帕子来掩了,秦太医这才把手搭上去,闭着眼细细地诊了一回脉,过一会儿,又示意冬雪换另一只手来,再诊了一回。
秦太医诊完脉之后沉默了半晌才道:“取纸笔来。”
冬雪不敢有半分怠慢,连忙拿了两张花笺,又取了下午玉裁练字未使完的墨来。秦太医也不论这些,提起笔就写了一个方子,写罢才道:“好了,把这方子拿去给你家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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