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物就是进退有度,言谈举止更是十分得体。两下里一对比,苏徵觉得自己因为心爱古画被毁而产生的怒气都消散了不少,长子争气,那真是比什么好东西都更让他高兴。
只是,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嫡子苏应文生来就有不足之症,虽然是天生的聪明,可惜却不能科考,也无法入仕。而且由于身体的缘故,只能困在那个小院子里天天闷头读书写字,养得性子也是孤僻冷傲,与长子的人情练达全然不同。
如今看着方廷瑾,他觉得自己唯一的遗憾也显得不那么遗憾了,毕竟次子苏应文只是不得出门,又性子孤僻些,可不像眼前这位,满京城里头四处溜达着闯祸,天天教长辈们头疼不已。
苏徵脑子里的想法转了一圈,心情好了不少,他语气格外和蔼可亲,像是宠溺小辈的那种长辈,呵呵笑着道:“年轻人,总是这样,世侄就是这直率爽朗的性子,无怪乎我听说京城里头都说你有些魏晋时的名士风采。”
方廷瑾高高兴兴的瞪了沈长华一眼:“我就说世伯不会怪我的吧,你刚刚下手还那么重。”
沈长华无语地看着方廷瑾,这家伙装傻充楞起来你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方廷瑾满意地蹲下去拍了拍那只猎犬,抬头望着苏徵:“世伯,那我就开始了?”
苏徵点了点头,示意他自便。
方廷瑾把那个食盒拿在手里,凑到猎犬鼻子底下,让它闻了闻。然后解开了它脖子上的链子,那猎犬便开始东嗅嗅西嗅嗅,很快,它就咬住了送饭的小丫头的衣裳,试图把那小丫头往方廷瑾身边拖,吓得那丫头一声尖叫。
方廷瑾吆喝了一声,那猎犬才放开小丫头,又走到照看猫儿的那一丫鬟一婆子身边,它苦恼了片刻,像是不知道该咬谁,索性站在她俩身边汪汪叫了起来,倒是又吓了两人一跳。方廷瑾见此情状,笑得开怀,笑完了才将猎犬喝住,苏徵看着他这样做派,只是摇头。
那猎犬很快又转到了袁妈妈跟前,它左嗅嗅,右嗅嗅,却没嗅出什么味道,于是没有理会袁妈妈,径自摇着尾巴走开了。
方廷瑾挑了挑眉毛,向苏徵说道:“世伯,看来那食盒里的药草,跟这位袁妈妈没有什么关系呀。”
苏徵看了一眼方廷瑾,说道:“世侄有什么想法吗?”
方廷瑾听了,拧着眉头想了半天,然后说道:“依我看,这药草与袁妈妈没关系,那么要么是厨房的人放在食盒里的,要么就是这个送饭的丫头自己放的。至于到底是哪一种可能,就要把厨房的人也传来,让这猎犬闻一闻了。”
苏徵点头默许,方廷瑾得意洋洋地吩咐道:“还不快去给本少爷把那管厨房的人带过来。”
沈长华看到他这般作态,眉头直跳,苏徵倒是不以为忤,方廷瑾是个不靠谱的侯府公子这一点,他已经完全的认同了,也不打算与这个愣头青置气。索性随他折腾去。
不大一会,管厨房的媳妇就被带到了清歌院里。
方廷瑾没有多废话,直接放了猎狗出去。没想到猎犬立刻就扑向了那个媳妇,咬住她的裙子死不肯放。
方廷瑾拍着手:“咬得好,咬得妙!这下可就清楚了。”
苏徵看着被突然窜出来咬住自己的猎犬吓得面无人色的那个媳妇子,脸色晦暗不明,他的眼神在方廷瑾身上停留了片刻,还是决定把主动权拿回自己手里。
他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就被方廷瑾的话打断:“世伯,现在我们来找一找,在这里洒下香料的人吧?”
苏徵脸色僵了一秒:“有劳世侄,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方廷瑾大力摆了摆手:“不劳不劳,我这人就是喜欢看个热闹哦不,管个闲事啊不是,是乐于伸张正义!您就只管看着就成!”
苏徵眉毛眼皮一齐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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