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 府里的几位小姐都在为群芳宴做准备。玉婉更是在努力准备剑舞的同时,瞅着空当便去寿禧堂陪苏老夫人说话, 还时不时地在老夫人那里给玉和上上眼药。
苏老夫人早已经是人老成精, 如何看不穿小孙女这一点心思, 只是她也不喜玉和做派,故而也从不拆穿玉婉, 倒是祖孙和乐。
在群芳宴前一天晚上, 玉和有些焦躁地在房里踱来踱去。她的衣裳堆得满炕都是, 首饰也全都摆在了妆台上,屋里点了许多蜡烛,极其亮堂。蜡烛的光照着绫罗绸缎与金银珠宝之上,满屋子都是富贵的光影。
玉和的大丫鬟珍珠与翡翠站在屋子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生怕惹怒了自家小姐。
珍珠看着玉和焦躁的身影,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她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她可以确信的是, 玉和的确已经变得有些偏执了。
这样的变化大概是从上一次玉和被禁足抄佛经和女诫的时候开始的。
玉和在外头的时候, 整个人越来越和气,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消失过,虽然偶尔也会有些不完美, 但是她从来没有在外头发过脾气。
但是一回到院子里, 玉和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暴躁又易怒。
就比如前些日子, 琥珀给玉和布菜时, 放碗碟的声音略微大了些, 玉和当时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正好打在琥珀的脸上,琥珀的脸立刻就肿了起来。后来琥珀足足在屋子里修养了三日,才敢出门见人。
还有一次,琉璃服侍玉和泡脚,水稍微凉了些,玉和一脚便踹上了琉璃的心口,玉和当时的脸色更是吓人。
而且有好几次,珍珠都看见玉和的神情十分扭曲,她看了一次之后只觉得背脊上一阵一阵的寒意升起。
到了京城之后,玉和的情况不仅没有变好,反而越来越坏。尤其是见到大小姐之后,玉和私下里就越发暴躁,也越来越阴鸷了。
珍珠甚至觉得自家小姐像是被什么附体了一般,有时候她看着玉和姣好的容颜,都疑心那副好皮囊的下面住了一只恶鬼,她见了只想作噩梦。
站在珍珠身边的翡翠显然也与珍珠有相似的感受,她略带警惕地看着在屋里不停打转的玉和,生怕玉和一个不顺心便会抄起什么东西向她们俩砸来。
玉和转了半日,才回身走到炕前,语气硬邦邦地道:“把些衣服叠好些不会吗?”
珍珠与翡翠连忙上去收拾那炕上的衣裳。
玉和见她俩都在收拾,又不耐烦地道:“一个人就够了,去一个请祝妈妈来。”
珍珠与翡翠对视一眼,翡翠咬着牙向珍珠使了个“去吧”的眼神,珍珠才退了出去,翡翠则继续缩着脖子收拾衣裳。
玉和的吩咐在这院子里还没有人敢怠慢,很快,珍珠便与祝妈妈一起进来了。
祝妈妈小心地问道:“二小姐找老奴来有什么事吩咐吗?”
玉和冷着一张脸:“你看看这些衣裳!这一件一件的,都平平无奇!我穿着这样的衣裳,怎么比过玉安那个丫头!”
祝妈妈看向了炕上的衣裳,那都是在江南时太太让锦绣坊来给几位小姐制新衣裳时,玉和自己选的样式和料子。说实话,这些衣裳确实普通了些,只有料子格外精贵,可是却没有那么容易被注意到,更别说压过大小姐了。
祝妈妈小心再小心地道:“要不小姐看看之前的衣裳?”
玉和抓起案上的一支簪子朝祝妈妈脸上掷去:“当初为什么不提醒我别选这些!”
祝妈妈不敢躲闪,只能站在原地,幸而玉和使力没使好,那簪子只是砸着了祝妈妈的肩膀,祝妈妈被砸了之后,急忙跪下,连连说:“都是老奴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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