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们一家人正围在桌旁吃早饭,我仍然没有从昨夜的梦境里彻底解脱出来,望着对面正襟危坐的爸爸,想起昨夜他乞求媽媽时的那付丑态,我就恶心得咽不下一口饭;想起他恶狠狠地把我从那神秘的里拽扯出来,骂骂咧咧地抛进无边的苦海,我就恨得身寸牙切齿。
“啪——,啪——,啪——,”
房门突然啪啪啪地被人敲响,姐姐急忙跑出去,每当有客人造访时,跑出去开门,这已经是姐姐责无旁贷的份内之事。当姐姐哗啦一声拉开房门时,我听到一阵嗡声嗡气的说话声:“哎哟,冬冬,是冬冬啊。”
“三叔,”姐姐悄声答道,随即,走进来一个衣着简扑,头蓬乱,通身汗渍,虎背熊腰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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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眼令我费解地红肿着c显得很是困顿,但依然充满着动物般的c本能的机警,丝毫也遮掩不住那无穷无尽的灵气,隐含着一股不懈的朝气。他那疲惫的面颊昏暗而又无神,却流淌着一种令我捉摸不透的,有些赅人的凶蛮之气。
他手里夹着半截烟卷,搀着裤腿,赤脚蹬着一双破胶鞋,大摇大摆地跟在姐姐的身后,走进屋子里,爸爸呼地站起身来:“哎哟,老三来啦,你,这是从哪来啊?”
“嗨,∝螨叔大大方方地坐在爸爸的位置上,看到身旁的我,他慈祥地冲我笑了笑,粗糙的大手掌泩硬地拧了一下我的小脸蛋:“哎哟,大侄子,长这么大喽!”
“三叔,”爸爸指着不拘小节的年轻人对我说道:“陆陆,你不记得啦,他是你三叔!”
“三叔好!”我机械地说道。
“嗯,嗯,好,好,”
三叔胡乱应承几声,便不再理睬我,顺手抓起一块白喷喷的大馒头,咔嚓一口便身寸掉一大半,他一边咀嚼着,一边答道:“啊,好香啊,可饿死我喽,我已经三天没吃上一顿饱饭啦!”
“老三,”媽媽端过一碗热汤,推到三叔的面前:“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别撑个好歹的!”
“嘿嘿,嫂子!∝螨叔顽皮地瞅了瞅媽媽:“别笑话我哟,嫂子,我真的饿坏喽!”
“老三,你这是从哪来啊?”爸爸继续追问道。
“黑龙江!∝螨叔一边嚼着馒头,一边答道。
“老三,你又跑到黑龙江干什么去啦,现在抓得很紧紧啊!”爸爸严厉地警告道。
“嗨,可到是的,有什么办法啊,得活命啊,”说话间,一块白馒头又被三叔狼吞虎咽地塞进了肚子里:“唉,哥,现在,农村人难活啊,饿得他媽的直翻白眼啊!可到是的。”
“哼,”爸爸气鼓鼓地教训道:“难活,难活,谁不知道难活,可是,你倒是好好地干啊,咱爹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一份正式工作,你知道么,咱爹托了多少人情啊,可是,你没干上一个月,就,”
“哥,可到是的,∝螨叔突然停止了咀嚼:“哥,那是人干的活么?你不知道啊,扫锅盖这个工作,简直不是人干的活啊,那个热啊,能把人烫死!唉,可到是的。”
“可是,别人是怎么干的啊?”
“这,∝螨叔顿时语塞,他低下头去,默默地咀嚼着。
“嗨,”媽媽偛言道:“老三啊,你就别瞎跑了,别瞎折腾了,现在,到处都是一个样,哪个地方都不好活,老三啊,听嫂子的话,你就别瞎跑了,弄个不好,又得被逮住,”
“嫂子,放心吧,可到是的,∝螨叔抓起第四块白馒头:“放心吧,你和我哥都放心吧,就是抓住我了,我也不会连累你们的,没你们的事,可到是的,嫂子,你不知道哇,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什么吃的也没有!”
“老三,”爸爸认真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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