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还是看着虞子蓠。。只见她模样灵动,举手投足皆有超然之意,越看心越动。虞子蓠往后一瞥,正撞着那人的目光。她心想:“这人肯定来头不小,不然也不能在钦天监中乱晃。他总瞧着我是什么意思,真是纨绔子弟!”虞子蓠这样想着,略微不高兴起来,置下笔就站起身来。“虞姑娘算好了?”“出去瞧瞧天象再回来。”两天文生惊愕:“这会子大白天,怎么看天象?”“听风。”她说着便出去了,正遇上向亦循进来。向亦循知道这钦天监中能看到的女子肯定只是虞子蓠,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里面的男子听了她的话后不禁笑出声来,真是个不同的姑娘。
向亦循进了厅堂,先给那男子行礼请安。向亦循:“爷,纪成有回来了。”男子听罢站起来,他神情上总是带着傲慢不屑,好像比谁都要高出几等。“他还有脸了。现在在哪?”“在绿花楼。”“哼,叫他滚回来!”他这句话声音有些大,堂中两位天文生都听见了。他们不禁暗思:“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敢在钦天监衙门里大呼小叫。”他们虽心里都有意见,但也不敢冒然发难。那男子脸带愠色朝外面走去,向亦循跟在后面。
男子和向亦循刚跨出门槛,天文科的一老博士过来了。他见了走在前面的男子,脸色忽而大变,急急忙忙就要下跪行礼。那男子看见虞子蓠尚在院内,挥挥手示意他不用行礼。那老博士岂有这胆,还是要行礼。向亦循见他不识趣,说道:“爷说什么你照做就是!”老博士见向亦循这主仆两人脸色都不好,才悻悻地半屈膝行了个便礼。男子只往虞子蓠那里看了一眼,瞧也不瞧老博士就走了。老博士心里不禁感叹:“没想到这么难伺候。”
虞子蓠看他们离开才回到堂内,两天文生已经悄悄议论开了。
那男子出了钦天监大门,骑上高头大马大摇大摆走了。向亦循正想跟他说纪成有的事情,男子却还沉浸在虞子蓠娇俏俏的容貌中。他问向亦循道:“你看刚才那姑娘怎么样?”向亦循不说刚才也碰上了虞子蓠,就是单拿城中对她的评价也可以回复主子的话。“连耗子城里都能听见人说她的事。可真火。”男子笑起来:“评她的多了,有说才学顶高的,也有说是北京城中第一个美人的。你听到的是哪一个?”向亦循也多次听过主子提起她,知道主子对她的意思,当时答道:“小人也听说有说书的把她列作北京城第一个美人,原先曾说过的哪家小姐哪家少奶奶,拿她一比,都不过是衬底的。”男子仰天大笑起来,仿佛向亦循在夸的是他的东西。“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专程到钦天监看了看这美人,果真是当得起京城第一美人称号。”男子说到兴起,于马背上手舞足蹈起来,一点不顾及形象。向亦循只是唯唯点头。
那男子又说道:“你可仔细瞧她的模样,不施粉黛,天然风流。尤其是那股那股率性气度,真是那些庸脂俗粉不能比的!”向亦循:“爷说得是,确实和一般女子不同。汉人女子像她这样的尤为难得。”男子抚掌叹道:“这样的美人,哪个才配娶她啊?”向亦循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勉强一笑。他又忽然问了句似乎不相干的话:“你听过唐伯虎戏秋香故事么?”向亦循点了点头:“《唐解元一笑姻缘》里讲的。”“就是这个,我倒也想效仿唐寅戏一戏这朵芙蓉花。”向亦循当即在马背上长揖说道:“爷这可不能,您万金之躯”“下面送上来的都太听话,实在没趣。你们只看怎么独占这花魁就行,千万不可泄露我的身份,否则饶不了你们!”向亦循万般无奈,要是这事被人知道,自己脖子上的脑袋难保不被砍下来。
蕙香馆内,德妃看着妹子终日抱着那把琴傻乎乎的样子,只是心痛不已。派出去寻曾毅踪迹的人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心中忧闷,不禁想道:“照这情形下去,只怕婉儿挨不到把公主找回来就彻底崩溃了。”当时十二月的天气,北京已是极寒冷,鹅毛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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