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懵懂答道:“上个月家书上说已经无大碍。”“那就好。”她点了点头,忽然接着说道,“徐振玉,你住的这里哪里是读书的地方。这么冷的天儿连床褥子也没有,人要是冻病了还怎么看书。依我的意思,你最好换个好点住的地方吧。”杜振声听她叫自己“徐振玉”,很是吃惊。但至于她说的换个住的地方,那就是凭口乱说了。自己身上难得的一串钱早上都在避她时没了,现在剩下的钱只够在这里住两个月的租金。虽说会馆是家乡政商两界得意之人捐资修建的,本意是给在京的家乡人供一个落脚处。但初衷是初衷,执行起来未免有变。徐振玉来投这里时,本来西厢房还有一间,但管事的硬要说有人先订了。就连现在住的这间耳房也是说了很久才得的,也是交租金的,只不过比起租别的房子来说又便宜许多。虞子蓠提到住房的事情,徐振玉不得不想起那串命苦的钱,自己郁闷,不答虞子蓠的话。
虞子蓠并非傻子,就眼下能看见的这些都提示她杜振声生活何等艰难。只凭着杜振声来京过着这么贫困生活也不去找官至刑部侍郎的姑父就知道他这人极有骨气,是断然不会开口向表妹叫穷的。虞子蓠最欣赏这样的人,小时候本来以为这表哥只是古怪木讷,今日才知他是这样有情有气的人。因此打定主意要帮他。虞子蓠起身要走,杜振声只嘱咐她不要告诉姑母,其余的话也没有。虞子蓠连连答应下来,信誓旦旦说绝不会告诉母亲。“只是表哥要换地方住时定要告诉我一声,若是我找不着了,那就只能告诉我爹来找了。若是连我爹也找不着,那表妹只好等春闱时到贡院外等了。”虞子蓠这话明着是劝说,实际是要挟。杜振声心里不满,也不送她出会馆门口。他心思:“这表妹小时候看着人是挺好的,怎么长大了竟成了这么蛮不讲理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