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只听了御医的话,心便叫人掏空了一般。>?其余大臣自是欢喜得涕泪俱下,皇太后这会才肯听松鸣鹤解释。得知刚才是在招魂时,皇太后才缓了颜色,当即便下令今夜所见,俱不得外传,违者重治。
过了子时,皇帝脉象平稳,松鸣鹤便向皇太后请求让徒弟去休息,自己留下来继续看护。皇太后尚未发话,十公主已主动让安排她到自己住的地方去休息一晚。皇太后见虞子蓠脸上尽是憔悴之色,心中也觉不忍,便让她随十公主去休息。虞子蓠看了一眼榻上已经安稳的皇帝,恍恍惚惚地跟着十公主走了。
虞子蓠往长春宫去的路上不讲一句话,十公主见她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都闷闷走着。夜里禁宫中静得吓人,打头两个宫女提着灯笼,这会各个宫门都落了锁,要不是出了这种紧急的情况,哪个公主这会还在外头游荡呢。进了长春宫,殿内的妃子们也都还没睡,都亮着灯等乾清宫那边的信。侍女去给虞子蓠收拾床铺,十公主让她先到自己寝宫来坐。宫女掌了灯,房里亮了起来,虞子蓠这才看清了十公主。她跟那日在蕙香馆时看到的样子不大相同,她那天头上别着许多明晃晃的珠儿,今天清爽多了。
“该怎么称呼你呢?”十公主问虞子蓠,那声音细细软软,真如莺儿唱歌一般婉转。虞子蓠还在刚才的事里打转,恍惚答道:“我姓虞,叫子蓠。”“子蓠?我可能叫你子蓠?”公主又问。虞子蓠点点头,慢慢把心思收了回来。十公主见好不容易同她说上话,接着道:“那位先生是你的老师么?他可真厉害哪,比宫里头的御医还有办法。”虞子蓠笑了笑:“我也不知先生懂得这么多。”十公主见她笑,也不分辨那是真笑还是冷笑,只当是她因自己的老师将皇帝治好了心里也高兴。“你这会饿了吗?我叫阿姆给你做些吃吧?”十公主笑着说。虞子蓠没想到这公主如此热情,不知为何又想到舜英来,舜英虽没有热情外显,但心地是最善良的。十公主见她忽然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讲错了话,但又不知哪里说得不对。虞子蓠:“饿了。”十公主听罢微微笑起来,连忙对伺候在旁的保姆说道:“劳烦阿姆给虞姑娘给子蓠做些吃的罢。”保姆答应下来,问虞子蓠道:“不知姑娘爱吃哪一样?是面条呢?还是粥?”“吃面条吧,有劳妈妈了。”虞子蓠起身谢过,保姆还礼不迭,往厨房去了。
保姆刚去,整理床铺的宫女就来了。十公主向虞子蓠道:“饿了好久,还是先吃些东西吧。”等阿姆做好面条时,两人又讲了些话。十公主想问些宫外的事,虞子蓠心里也正烦,本来一个话不多的,跟一个话多的,就这么讲起来了。十公主生怕下一回再难碰上她,机会难逢,便抓紧手绢,小心问道:“我听说外头卖东西的地方可是热闹,有多热闹呢?”虞子蓠见她两眼期盼,便知她是因为久待在宫里,想知道些外面的事情。这事问到她也算是问对了人,因她最喜欢热闹,哪里热闹她就要往哪里去。虞子蓠答道:“要说热闹,内城是没什么好看的,最热闹的地方是外城。外城宣武门外,每年秋决犯下来就要在宣武门外的菜市口行刑,看的人是最多的”虞子蓠说到这里,忽觉自己讲错了话,便停了下来。谁知十公主久居深宫,听了什么都觉新鲜,杀人砍头这种话,在宫里不轻易听人讲的。她见虞子蓠停下不讲,睁着大眼睛看她问道:“这样的事也有人敢瞧吗?”虞子蓠见她并不忌讳,自己话也说出来,也就不憋着接着讲了:“看什么热闹的人没有呢,要是有犯人的仇家,那就更热闹啦。台上一个绑着的就要砍了,下边就有人披麻戴孝大喊什么‘在天之灵可以安慰’的话。多半是这样的。”虞子蓠本来是困了的,这么讲着讲着就兴奋起来,也不想睡觉,也不想吃东西了。十公主听得出神,问道:“除了这个呢?还有什么热闹的?”虞子蓠:“宣武门外不仅有刑场,还有许多茶馆。茶馆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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