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胤礽来到。|纯文字||他脸上青了两块,正在气头上,脸色也不大好。康熙帝见了他这幅窝囊样,深恨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胤礽亦自知自己今日闯了祸,虽然进帐时还满脸火气,但这会见父皇好久不吭声,怯惧胜于忿怒,脸上也收敛了起来。康熙帝深吸一口气,让其余人退出帐篷。
龙帐内只剩下父子君臣两个,康熙帝看着跪在地上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淡淡问道:“胤祄病里,你去看过几回?”胤礽一愣,没想到父皇会劈头问这么一句。“让朕来告诉你,你去过一回,是胤祄死前那晚上。”胤礽无话可答。提起小儿子的死,康熙帝仍是心痛不已。“朕待兄弟跟你待兄弟,差得太大了。”胤礽还是无话。康熙帝见他连分辩也没得分辩,更加哀痛。“胤礽,你说说,朕待你如何?”康熙帝长叹一口气问道。胤礽最怕康熙帝这种慢条斯理的询问,若是一进来就被痛骂一顿,说明事情不大。他与父皇相处三十几年,对他的脾性有所了解。胤礽心想,看汗阿玛今日的阵势,我若不示弱恐怕难逃一劫。因此伏地哭道:“汗阿玛待胤礽恩深似海,儿子不敢一刻忘记。是胤礽太糊涂,不该在这时候与苏德逞强,儿子乞求汗阿玛惩罚!”康熙帝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与苏德比箭朕不会责怪,优秀的满洲儿女理应在箭术上逞强。”胤礽惊讶地抬起头来,正看见康熙帝的脸色从无奈转为愠怒,他连忙低下头。“可是你太令朕失望!”康熙帝的口气骤然加重,“你技不如人也就算了,竟然出口辱骂,甚至殴打!你是大清国的储君,没修养!没气量!”胤礽对父亲这通骂很不服气,但他知道眼下的情形自己不能开口顶撞,否则依父亲的脾气,自己只会死得更惨。康熙帝见他不争辩,说道:“朕知道你心里不满,有甚么不满你说出来!”康熙帝重重一拍龙案。胤礽已经憋不住,小声回了一句:“苏德他一点没把儿子这太子放在眼里,是他先动的手”“那你打赢他了吗?打不赢吧?窝囊!”“苏德太野”“吴三桂野不野?葛尔丹野不野?你窝囊别人就野!”康熙帝长缓一口气,接着道:“你辱骂贝勒c王公,不是第一回了。你很威风啊,朕对他们还礼让三分,你比朕威风。”最后一句话把胤礽说得面如土色,分享皇上的威严,这可比辱骂贝勒,殴打王公的罪名大多了。“胤礽不敢,绝对不敢”太子不住叩头说。
康熙帝缓了一会,忽然脸色严峻,目光锐利,问阶下俯首的胤礽道:“你晚上在龙帐外吹甚么风呢?”胤礽心里慌乱,有些结巴道:“儿子,不明白汗阿玛的意思”“哦,你不是在偷听朕说话?朕还以为你是潜伏帐外,有所图谋呢。”康熙帝的语气不紧不慢不怒,胤礽却几乎瘫倒在地。他哭拜在地,作出一副凄凄惨惨的状态道:“若儿子有这种心里,教天打雷劈!”康熙帝却不为他这话所动,“哼”了一声,说道:“你若是怕天打雷劈就不会做出那等不忠不孝的大逆之事。胤礽,朕曾反省自己,哪里待你不好,哪里教你不对?致使你变成今天这么不忠不孝,骄横跋扈。朕,实在不知。你方满周岁朕便立你为太子,设詹事府,选内阁c翰林中贤能之士教诲你。张英,李光地,熊赐履这些人,无一不是名儒贤士,朕亦亲自教授你四书五经。为的是使你通经史,明人伦。你年方弱冠,朕命你代理朝政,举朝为朕有这么能干的太子高兴,为大清后继有人安心。可你不能善始善终啊。乌兰布通之战前,朕躬违和,命你与胤祉前来迎接,你丝毫没有悲戚之情,毫无对君父之爱。朕甚悲凉。你五岁那年出天花,朕十二日不理朝政日夜看护,伴你渡过难关。羊有跪乳之恩,鸟有反哺之义,兽仍如此,人何以堪?你连鸟兽尚且不如啊!”康熙帝想到从小对他的照顾到头来却换来他弑君杀父的行为,不禁老泪纵横。胤礽亦想起小时与父亲融洽相处的往事,默然不语。
“朕能容忍你的恶行,天下也不能。”康熙帝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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