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蓠道:“我入宫到现在近一个月,来蕙香馆却没有几次。。。蓝姑劝过我,我只不听。我原在宫外住得自在,不知为何,随圣驾去了一趟木兰围场回来,就给接到宫里来了。爹妈说是说了原因,但他们到底只知道我出宫后的事,对怎么出的宫却不甚清楚。我不愿对自己的事都含糊不清,求姑姑可怜我,告诉我吧。”玲珑慌忙伏地叩头道:“公主这话让奴才惶恐。”子蓠将她扶起道:“我知道你为难甚么。我出生的那个时辰,婉娘娘生了个阿哥,我再不聪明,也知道其中的曲直。你怕我知道婉娘娘为了那阿哥不要我时,我会更恨她,因此不敢告诉我。可我明白告诉姑姑,我要恨的也恨过了,只想知道那里面的事情。除了姑姑,再没有人能告诉我了。”玲珑想她那晚见婉妃病急时着急的样子,便知道她对生母有眷恋之情,现在她把自己顾虑的事也说了出来,自己倘若再不把话讲清楚,只怕她到婉妃死了也不来看她。玲珑便将曾毅如何将她换出宫的事如实说了,子蓠仿佛听故事一般。玲珑跪哭道:“公主出宫后,主子日夜想念,常常梦见公主在街上哭。后来暗里央人去访曾先生的下落,但总也找不到。”子蓠恍惚道:“你骗我吧?她既想念我,为何将我抛弃。我好在给爹娘收养了,若是教人卖了,焉能有今日?”玲珑道:“主子自公主走后,没有过一天安心的日子,只那时还有小阿哥作伴。后来小阿哥夭折,主子便犯了疯病,十二年就这么过来了。求公主可怜可怜娘娘,她受的罪也够多了,现如今又是这个样子您要恨她,只怕,只怕也不没有多少日子了”玲珑言罢,痛哭扑地。
子蓠心中感荡,头脑疼痛,昏昏沉沉问:“这事瞒了十几年,皇上是如何知道的?他无所谓吗?”玲珑道:“这个主子也想不到是谁说的。皇上收到一封密信说了这件事。后来皇上便亲自到蕙香馆来问,主子只是不认。主子不是不愿意认您,她是看到您在宫外生活过得好,不想您回来这里,主子说,她的一生毁在了这里,不能让女儿也困在这里。可纵是主子不认,皇上还是确知了这件事。皇上大怒,将主子打入冷宫,后来主子犯病,越来越重,皇上又恩准主子回蕙香馆养病。主子早知道您的身份,也想您想得辛苦,可从来不望着您回宫来,她盼着您在宫外好好活着。知道您要回宫,主子又高兴又忧愁,她想见您,又不想您回来。您进桃夭阁那天,主子其实满心望着您来蕙香馆,但一连几日,您有时从蕙香馆前过也不进来。主子便知您是恨她,还强笑着说您的性子像她,敢爱敢恨。奴才这里要大胆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您回宫前,主子早病了两个月,只是想着要见您,每日也按时服药,病情有渐好的势头。但回宫后,主子用药日减,有时一天也不进一点东西,竟是一天比一天不如了,也不许奴才们去告诉您,那晚还是奴才自作主张去的桃夭阁。主子怕是撑不了几天了”玲珑哭得糊涂,子蓠眼泪也不住落了下来,到底是生身母亲,母子天性,总没有不爱的。她抹了抹泪,欲将话题转到别处,问玲珑道:“这事既只有你们跟那个曾先生知道,那便是他告的密了,还能有谁呢?”玲珑摇摇头:“主子说决不是曾先生做的,曾先生淡泊名利,且一直对您这么好,他若是想说早就说了。他是主子信得过的人,不会这么对主子。”子蓠道:“他何曾一直对我好了?我并不知道他是哪个。”玲珑惊道:“上回跟您一起到蕙香馆来给主子看病的先生,您不认得他吗?”子蓠只知松鸣鹤姓松,一听玲珑说的是姓曾的,便一点也想不到指的是松鸣鹤,因说道:“哪个先生?”“就是到乾清宫给皇上看病的那位先生,德主子带他来的蕙香馆。”虞子蓠这才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老师,分辩道:“那位先生姓松不姓曾,我在江南拜的老师,怎么是抱我出去的人。”她一点不信。玲珑肯定道:“是他没有错,他原姓曾,后来不知怎么成了松先生,主子也认出他来了。”虞子蓠好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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