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时,两人表现得根本不认识,会不会早就排演好了,私下里笑他的愚蠢。关北海简直要被气吐血了,猛地一拳砸在茶几上。
“够了!”关北海抚着胸口,喘道:“好手段,好算计,好演技,好得很!”
周清尧看出来关北海气得不轻,单纯地以为是怪他的隐瞒不报,便恳切道:
“教授,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想清楚了,不愿这样对你隐瞒一辈子,因为我”周清尧顿了顿,放柔声音道:“我爱你。”
周清尧从来没有如此直白地说出这三个字,彼时关北海也最渴望听到这三个字,都是在情事激烈时半逼半哄地说,从未在如此清醒时听到周清尧直言不讳的心声。
“你c爱c我?”关北海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听的笑话,惊愕而痛苦地笑了起来。“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周清尧脸涨得通红,他不明白为什么关北海是这种反应,难道他心里盗墓贼就真的那么不得好死?可是,自己重生后并没有干违法的事,不仅痛改前非,也和暗金门断绝关系了,胡老三也已被枪决长眠地下,还不够么?
他还要做到哪一步?把柳条箱里的古董全捐给国家才肯原谅他么?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哗啦啦地倾下。
然而关北海已经激动地站起身,愤怒的烈焰已经烧昏了他的理智,他指着周清尧道:“你个杀千刀的混账!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人也是假的,年龄也是假的,家也是假的,只有和那些违法乱纪的盗墓贼的那窝子事是真的!什么都能装,都能算计,专门演戏给我看,还有脸说什么爱我!我根本就是瞎了眼鬼迷心窍吃了汤才会上你的当!”
周清尧还没从狂风骤雨中反应过来,关北海想起了从前的很多事,火气越蹿越大,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顶着一张人皮觉得好玩么?还是说为了那什么计划整了容?学生证也是伪造的吧!盗墓手段高得很,了不起是吧?匿名留纸条说用羊粪来软化机关石,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是吧?破坏陵墓很有成就感吧?不是你们弄坏了后室,南诏古墓里那些珍贵随葬品就不会全都氧化,那个将军墓也不会被水冲垮!盯着舍利不放的是你们,偷档案室的是你们,一群极品人渣,全都该一辈子关进重犯监狱里去!”
周清尧也听得火冒三丈,明明不是他干的事,关北海非得对他发脾气,胡老三的脾气也忍不了,站起身顶了回去。
“南疆陵和将军墓又不是我弄坏的,你对我吼有什么用!我都跟他们没关系了,什么盯着舍利不放?什么偷档案室,你不要红口白牙污蔑在我头上。我做的事会承认,但不是我做的也休想栽我头上!”还有学生证和整容的事,周清尧不明白怎么关北海会想得那么奇怪,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还要脸吗?”关北海上前一步揪住了周清尧的衣领:“哦,对了,你连脸都是假的吧。三十六岁的人装嫩好玩吗?”
周清尧算是明白了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关北海根本不知道胡老三已经死了,周清尧还奇怪为什么关北海一直没有问他重活一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呢,想到胡老三前世被背叛而死的痛苦与上了这个叫周清尧的家伙的身体后的种种憋屈事,又被关北海激起气来,他努力去掰关北海的手指,却怎么也掰不开,狠声道:“我哪里装嫩!你以为老子想顶着这张脸,你以为这幅病歪歪的身体是老子本来的么?你以为外面那个胡老三的墓里面是空的么!”
周清尧颤声,字字嚼血:“我死了啊!你以为枪眼从左边进右边出,是什么感觉!你以为被烧得灰都没剩多少,没有人再认得你,是什么感觉!你以为刚醒来就发现这身体又跳楼又被卖到鸭店,是什么感觉!特么的老子好不容易没病没灾地长到三十六岁,有多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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