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程祥东已经大半天没有吃饭了,他只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两条腿软软的使不上劲,再加上手也失去了知觉。他好不容易把这袋水泥从车厢的另一头挪了过来,当他正要掀起水泥往四哥的肩膀上放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水泥没有抓稳径直向四哥身上砸了过去,而四哥正半蹲在车厢的旁边对此毫未觉察,程祥东再喊四哥已经来不及了,没有办法,他只好飞起一脚把水泥踢偏,只见那袋水泥擦着四哥的身子落在地上。
四哥听到响声,又看到了身旁的水泥,他回过头来恶狠狠的对程祥东嚷道:“你小子怎么回事,有你这样干活的吗?”
程祥东不好意思的冲四哥笑了一笑说:“四哥,对不起了,没砸着你吧,都怪我没有抓好,都怪我!”
四哥虽然表面上发急,但他心里有数,他知道卸这一车的水泥便宜全叫他给站了,一开始车上的水泥靠车厢边近,他在车上掀;而到后来边上的水泥没有了,地上的水泥离车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却又在地上扛,程祥东一个从未出过什么力的小青年能干到这程度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所以他嚷了两声之后他的气也消了,他放低声音对程祥东说:“老弟,你累了就吱声一下,我这个老大哥又不是周扒皮,我会体谅你的,累了就歇一下!”说完他摘下披肩帽走到一个有阳光的地方坐了下来晒起了太阳。程祥东也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四哥旁边坐了下来,他象往常一样又给四哥上了一支烟。
四哥接过烟点着抽了起来,他抽了两口之后,心情好了一点,看着程祥东还在为刚才那一幕惊魂不定,他拍了拍程祥东的肩膀说:“老弟呀,不要怨我发急,这干活最要注意的是安全,现在不是很多工厂都讲安全第一吗?钱挣不挣不要紧,我们时时刻刻都得注意安全哪!要知道,这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呐!”四哥虽然说不是一个真正正直的人,但是他说的这一通话确实是至理名言。
程祥东在一旁听得直点头。他心里头说别看四哥没什么学问,但是他说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凑这个机会,他用手纸擦了擦手上的水泥灰。
四哥见程祥东没有说话,他扭头看了一看,他看到程祥东正擦他的手,他的手上已蒙上了厚厚一层的水泥灰,有一处的水泥已被染成了红色,不用说是手破了,鲜血还一点一点的往外渗,程祥东一边擦一边咬着牙强忍着疼。四哥见了也是挺佩服程祥东的,他对程祥东说:“老弟,我说你怎么不戴上手套呀,你能跟我比吗?我是一个老油条啦!你还嫩的很呢!这样吧,我看你的手确实是受不了了,你先把车上的水泥都挪过来,就不用你在车上发了,你还是在车下扛吧,我这么照顾你你觉得我这个四哥对你怎么样?”他这么说可以说是软硬兼施,如果程祥东不同意,现在剩下的活他自己完全可以挺一下都干完,那么他就可以拿双份钱;即使程祥东同意,那他也是占了挺大的便宜的。
程祥东正强忍着疼擦手上的水泥,听到四哥这么说,真把四哥当成了救世主,此时的他真的是硬撑,听到四哥说他可以在车下面扛,那真是太好了,当下点了点头。
就这样,程祥东忍着饥饿,忍着疼痛,忍着灰尘顺着汗水流到眼里坚持到了最后。扛完最后一个包,程祥东一屁股瘫到了地上 。四哥从车上跳了下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出去找老板去了。不一会儿,老板来验收他俩的工作。他看到水泥已经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仓库里,他满意了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伸进口袋里正要拿钱,四哥象是想起了什么,把老板拉到了外边,他觉得程祥东看不到了才停了下来。老板不明所以,但是他还是从兜里掏出三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四哥,四哥接过来对着阳光照了照又用手摸了摸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四哥送走老板之后,来到了程祥东跟前,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破旧的面值一百的钞票,对着程祥东说:“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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