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如此的漆黑,以致程祥东开着摩托三轮车越来越慢,他隐隐约约看到那个人身旁似乎也有一辆三轮车,在车厢上还有一个车篷。看到这些,程祥东的心里有底了,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那个人就是四哥,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虽然他现在是浑身被冻得发抖,手和脚一点知觉也没有了,但是他的心里是热乎的,因为他觉得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人总算是找着了,他的心里也舒坦了。他加快车速开了过去,等到离那人还有十米左右时,忽然听到那人喊道:“老哥,我的车坏了,你能不能帮忙把我的车拖到火车站去?我会多给钱的!”
程祥东听到他喊楞住了,难道不是四哥,要不他怎么会喊我老哥呢?四哥一向都是喊自己小东或者老弟的,难道自己白高兴一场?他转念一想又似乎觉得不对,怎么会这么巧呢,四哥的车坏在这附近,难道还会有别人也有同样的遭遇?这时,他已经到了那人的跟前,在车灯的照射下,那人他已经能看清了,大概有三四十岁,黑瘦的脸,穿着一件军大衣,明明就是四哥无疑,他明白了:刚才因为天黑,四哥的车又坏了,致使他的车灯也不能亮,他并没有看清是程祥东,所以他喊程祥东老哥。
程祥东见是四哥,悬着的心落了地,他半开玩笑的对四哥说:“四哥,你是不是被冻糊涂了,怎么能喊我老哥呢?我可禁受不起呦!”
四哥今天下午从火车站好不容易抢了一个大活,跑了一个长途,等把人送到之后,在回来的路上,他的车没油了。他并没有慌张,因为他还有备用的油,那当然就是从程祥东的车上偷的油了,可他把那油倒到油箱之后,他的车开了一会儿就熄火了,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踹了半天也没有踹起来,没有办法,他只好从村里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到家里,他本来想让四嫂通知程祥东叫他来给他拖车的,但是把电话打完之后,他的心里又咯噔起来,是呀,自己以前对程祥东那是三番五次的戏弄,再加上从他的车上偷了好几次油,现在又是深更半夜的,他还会来吗?所以,他并没有在那儿死等,他一边盼着有人来接他,一边推着车往回赶。他走着走着,虽然现在是天寒地冻,但是他推着一辆摩托三轮车倒是推出了一身汗,看着前方的漫漫长路,自己又好似蜗牛一样的往前爬行,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呀?越想心里越没底,恨不能插上翅膀一下子飞到家里。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看到在前方隐隐约约有车灯的光亮,他就象打了兴奋剂一样精神百倍,于是对着灯光招起了手。等到他看清是程祥东,他木在当地,是呀,自己如此的对待他,就连自己都不能想象他会来,可没想到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就是这个整天被自己戏弄的人来救自己,他的心里那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程祥东见四哥没有说话,以为是他嫌自己来晚了,连忙解释道:“四哥,我一接到信就赶来了,可是我对这儿的路不是太熟悉,再加上天黑看不清路,所以我来得慢了点,这都怪我!”
四哥听了热泪盈眶,连忙哽咽道:“不是小东,我怎么能怪你呢?你说现在天这么晚了,又是这么大冷的天,我真没想到你能来,你来了我太感动了,还怎么能怪你呢?”
说归说,程祥东他一刻也没闲着,他一边说一边从车上跳下来,走到四哥的车跟前把他油箱里面的油全给放了,四哥看着不解,他问程祥东:“小东,你这是干吗呢?”
程祥东作了一副神秘的表情说:“你的车不起动可能是油太差了,我给你换好油!”说完之后把他准备的油倒在了四哥的油箱里,然后自信满满的踹起车来,可是他踹了好几脚,那车依旧是纹丝不动,这回就连程祥东也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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