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颜挽同纪念第二次步入皇宫。
少女在车上补了个小眠,下车后果然阳光普照神清气爽。
皇上同皇后都在未央宫,颜挽照着绮兰姑姑说的给两位行了大礼。纪偃端详了颜挽许久,最后笑道:“果然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很合朕的心意。”
说罢一个身着华服的大太监就捧上来一个盒子,绮兰替颜挽收着递给身后的乐事。
“那好。”纪偃起身,对纪念道,“让颜妃跟皇后说说话,你随着朕去书房。”
“是。”纪念低眉善目地应着,看颜挽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心中愤愤,爷就是好儿子愿意孝顺家长怎么滴!
等进了书房合上门,纪偃才坐下来,对纪念道:“一脑袋官司的,究竟怎么了?”
“父皇儿臣有事情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敢妄加揣测圣意。”
“哦?你不妨说说你的揣测,也让朕给你号号脉。”
“既然父皇不怪罪,那儿臣就说了。父皇这些日子对太子是否过于不近人情了呢?大哥并没有什么坏心,不过就是被宠坏了而已,父皇何必较真儿呢?”
“朕都打算跟你敞开天窗说亮话了,你就这么跟朕打马虎眼?嗯?”
“是。父皇最近对儿臣的眷顾似乎浓了一些,连大舅舅都看出了风声,不知父皇作何打算。”
纪偃不说话,只是起身打开一处书架底部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三道圣旨交给纪念。
“看看这个。”
纪念双手接过来,打开明黄色的锦帛,第一份是废太子的诏书,第二份也是废太子的诏书,而第三份有些不一样,是写了一半的废太子诏书。
纪念:,您老已经把我哥在心底里废了三遍了。
“怎么,看出点什么了么?”
“父皇第一次的诏书写得苍劲有力,第二次却有些无可奈何,第三次写到一半就放弃了,应该同心态有关吧。”
“是啊,第一次信誓旦旦想废了,最终不忍心宣布。第二次一边想着要不要废无意识地写完了,第三次呵呵罢了。眼下我的时日也不多了,才想着不能拖下去了。越儿自有他的好处,但的确不适合做一个皇帝。任人唯亲且不查,护短而没有原则,再加上有个李家的太子妃哎。本也想着快刀斩乱麻,后来想着不如给你铺条道路,让你即位顺利些。”
也就是说太子是幌子,自己才是老爹心中真正的候选人?
馅饼给砸头上了,纪念正在双眼晃金星中
“好好做,别让朕失望。”
这是皇帝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跟纪念说完亮话之后,皇帝就做了两件事,一件是吩咐皇后给颜挽赏了一件百子千福锦绣屏障,另一件是将颜嘉祯提为了翰林院从五品侍讲学士。
纪念明白,父皇这是真的看上了颜挽和颜家,想着成为自己将来能立的起来的外家。
话说颜家这么一根筋不贪财不惹事又学术性强的人家,换成哪个上位者都会喜欢的吧。
一一
正是午后时分,阳光顺着窗格爬进屋子,一室之中带上了些许暖融融。
可是屋中人却不似时光般娴静,狠狠地又砸碎了一套景德出产的青花茶具。
桂琴姑姑招呼小丫头们将碎片拾掇下去,而后坐在萧子月身边柔声安慰:“娘娘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您出身尊贵着呢,有些事犯不上!”
“出身尊贵?”萧子月一声冷笑,“殿下喜欢颜妃我不怨他,毕竟人家年轻漂亮的,可是姑母又是怎么个情状?又是赏了绮兰大姑姑,又是什么百子千福的绣屏,我才是正经儿的侄女,膝下都没有一个孩子,她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
桂琴叹口气:“娘娘您可不能这般说,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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