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对于李家,陛下的行事方针同处理霍家不同,李南臣不过就是他和仁宗看着不顺眼想动一下,要真说起来还并没有“谋反祸国”那般大的过错。
烟雨江南,一处古色古香的园林式大宅院里,纪越将一张白色的锦帛交给李佳荷,后者看完之后便立马变了脸色。
“这个究竟是哪里来的?”
李佳荷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握着锦帛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纪越拿起茶杯掩盖着自己的笑意,说起来这次四弟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啊!
如果不是他发神经关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也不会遇见父皇的宝林小主,自然也不会拿到先年李家所做的各种坏事名单。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李道长说了,陛下属于奉天承运,这一切都td属于天意啊!
想到这里,纪越再次庄严肃穆地放下杯子,对着李佳荷叹口气道:“二弟仁善,虽然手里早就掌握了罪证,可却一直没有明文张榜公布,你应当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可是这些东西也早了呀。”李佳荷没有底气道,“就算说出来,那也是前朝的事情了,应该不会对爹爹造成太大的影响吧。”
“糊涂!”纪越不屑道,“就算你觉得不该追究,我觉得不该追究,皇上觉得不该追究。若是李道长出来把这个公之于民众,那么整个国家的人民百姓都会意识到你们李家的惨无人道有悖人伦。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声的力量是最可怕的,你就不会自己掂量掂量。”
李佳荷此时彻底六神无主了:“那我究竟应该怎么办啊?”
“去找上四弟妹,你们一道儿跟老丈人说一说,分析一下利害关系,他想必也是听的。万一他一直这般不识趣儿,那可就不要怪二哥和李道长心狠了。”
纪越对着老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自己装作很痛苦地抽啊抽的扭在一边,最后伏在桌子上口吐白沫各种颤抖。
李佳荷默,夫君您这症状不是抹脖子,而是典型的中毒啊!
顺亲王妃很是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去了宜亲王住处,将这事告诉了宜亲王妃。
李佳芝听到姐姐的话后也是半晌不语,做了这么些年的皇家儿媳妇,她自然也知道这事的厉害。
最终姐妹两个一合计,被人家抓了自然不比去自首来得罪状轻一些,如果真的识趣儿,陛下自然也不会想着赶紧杀绝。
于是这一日的怀英侯府,便来了两个特殊的客人——顺亲王妃和宜亲王妃。
两个女儿见了李南臣,先是各种慰问娇嗔,把老父哄得心花怒放心神荡漾。然后一鼓作气拉着父亲去了花园,一边一个搀着他四处逛。
等到所有溢美之词关切之语统统说完之后,李佳荷冲着妹妹打了个眼色,李佳芝会意,而后开口道:“爹爹,这次皇上南巡您真是辛苦了。您精神看着不怎么好,必然是为了这个鞠躬尽瘁的缘故,还是要多注意保养呢。”
李南臣心里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至于说准备这个小case,我日夜忧心的其实是怕自己会垮台而已。
“哎”李佳荷装模作样叹口气,“说起来,纪越前几日跟我提起了样东西,说是什么徽宗那时就写好的‘贵妃十罪’,上面写得尽是咱们家的坏话,已经交付到了陛下手里。现在的社会,吃里扒外啥的压根儿就不稀罕,不知道是不是您的下属不省心给他的呢?”
李南臣听得此话忙不迭地吸了一口气,当年柔贵妃做得很多事情的确过分了些,可是那时候他是晚辈,在家里面说不上话,自然阻止不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怕。
在这个刑事案件不存在期限的古代,最讲究的是牵连家族和挖根究底,如果皇帝铁了心要办你,那么迟早会给自己找好退路和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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