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低垂,粉颜含春,端木蒨姌葱玉指头遮唇。
不见应声,然这般模样,眼尖的信公公已然明白:彼此已达成共识。
“还请夫人指教如何在讨太子的喜?奴才虽在太子身旁侍候,却难懂殿下心思,这人怎么送?”太子内敛,信公公在一旁侍候,瞧不出任何投其所好的端倪。
“姑姑。公公需寻到个如奎姑姑般老人,让老人尽心侍候太子。上年纪的女子上起心来,远胜过你我。懂了太子要什么,再为殿下准备个通透的人。”侧目瞧瞧,端木蒨姌道出玄机。
“夫人高明,老奴手头碰巧有这样的人。”信公公称世子的侍妾为夫人,其实就是抬高了侍妾的身份,将本该唤为“姑娘”的人尊称为夫人。这等尊重,不是一般的上心。
“太子身旁的姑姑有脚步声,去看看。”得装作推心置腹模样,端木蒨姌听到些许响动,立刻知会信公公,更显出密谋之事不得让外人听见的诡异。
点点头,信公公脚步轻快,因略有身手,行步无声。来到门边,并不开门,贴耳入门上,细听片刻,转身回到小桌边。
“无妨。脚步声整齐,听得规矩,杂家听得出此乃巡逻的侍卫。”心思缜密,然无出人头地之机,难得遇上伯乐,信公公定要表现一番本事。
“公公好仔细!能辨出脚步声中的端倪,将来皇上必有所提拔。公公的升迁不仅是太子给的,也是皇上默许的。本夫人恭喜公公了。”皇上调教他们不容易吧?端木蒨姌淡笑。
“皇上当年命杨公公在所有净身的太监里,选了我们这一批,可出了杂家和个别,都已受了重用。杂家去了内务府,曾以为哎!在内务府之后,杨公公就忘了杂家的名字了。”
曾得志过,可后来的功劳几乎被内务府总管全数抹掉,如今杨公公不记得信公公。现在的信公公,早已是个内务府总管随用随扔的人。
“上面的人不知道公公的好,我们底下的人个个”一席话,端木蒨姌拿捏准确,更是表达出信公公本事了得,为他无法在得主子的重赏而鸣不平,言归正传,“这么做”
“嗯。奴才明白。奴才记下了。”反复斟酌,信公公觉着有理:太子身边仅九名姑姑,再弄一个姑姑服侍太子,并不引人注意,忽而摇头,“不可!奴才忽然想起件事”
“公公请直言。”让他先开话题,端木蒨姌不直接切入正题,为的就是万一将来事情败露,不至于影响太子。
“太子身边很难有缝隙,当日一姑姑从太后派过去,花了多少时间,才得到太子的信任。猛然从内务府拨一人或往别处弄一人入东宫,太子”信公公有些意兴阑珊。
“我等可效仿当年从太后身旁派人之举,公公花些人脉,由贵妃或皇后的宫里往太子身边送人。”太后与皇上共同所为?端木蒨姌探究。
“那位姑姑花了三年时间博得太后信任,再用了两三年光景,将太后侍候得满意,这还得等机会让太后将她派过去。杨公公曾以为此女无用,直至她入了东宫,才赞其能忍。”
为奴不易,为婢想出头得看机缘。信公公道出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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