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之势越加强烈,风声呼啸吹得人似要散架,蝶渊只有紧紧搂着怀里的人,挨得紧了又听见怀里人伏在自己耳边气息微弱的提问。︾樂︾文︾小︾说|
蝶渊答不出来那句问话,风吹得她也无法开口。她只有脑子空空,准备摔成一地稀烂,到了黄泉说不定便有了答案。
陡然之间腰身一紧,却是被断情反手抱住,她睁眼去看,近在咫尺那女人却一脸倔强,她还想死前多看她一眼,那女人却把穿堂而过的剑从身体里抽了出来,跟着便把手中染满鲜血的剑像着悬崖绝壁刺了出去。
一刺之下剑身竟没入一块巨岩直至剑柄。
蝶渊只觉得身体一沉,整个人又往悬崖的方向狠狠撞了上去。
抱着她的女人在撞上悬崖的那一刻,猛的松开手指中握着剑柄,脚下用力稳稳踩在岩石上,跟着从半空中一跃而下状如飞鸟稳稳落在万丈深渊之下,这才毫不怜惜把怀里的人丢在地上。
断情胸口淌出鲜血,口鼻之中鲜红的血液不断渗出,她还直直站着神色傲然,蝶渊惊恐着从地上爬起来,未言语眼泪已经簌簌往下落,扑到她跟前却不敢伸手去碰她,若碰了不定面前这女人便是自己的一场梦,一片烟。
断情的眼珠动了两动,目光游弋到近在身边的女人脸上,嘴唇张开低低道:“绝心诀里有一套化气为神的功法,常人炼化血肉之躯从中养出内息元胎形成内力充盈经脉,这门功法只需倒过来,以内息补血肉之不足,运功三日便可性命无碍。你为我护法,不要出声,不要让旁人惊了我。”言罢皱眉慢慢走动两步,伸出惨白的手,一脸厌恶的模样抚上面前人的脸,更微弱的声音冷冷一笑道:“我死不了你很难过吗?”
那姑娘哭着浑身如遭雷击一般颤抖,几乎站都站不稳,闻言才敢抬头去看她一眼,手掌握住那只冰凉如铁的手,眼泪还是不断往下滚,喉咙里发声发得艰难才哑着嗓子摇摇头只吐了三个字:“没有的。”言罢眼珠光芒喜悦难以言语,再说不出话,只紧紧拉着那只死人一样的手,又伸手去扶住眼前白发的女人,扶着她坐在一处靠着山崖的石台上,帮着她盘膝打坐闭目入定才长长叹出一口气,即刻便如死了一般靠在了身后的大石头上,若非是白昼,她想一定是做梦,以至于她不断的睁开眼,闭上眼,要看那个打坐的女人是不是还在眼前。
万幸的是,无论她如何傻傻证明这不是梦,她总能得到这确实不是梦的结论。那女人便一直是在她身边打坐运气。
她看着她,一时欢喜又一时忧愁,眼泪也是停了流,流了停,从不消停。
待得月上中天之时,那人依旧打坐运功,无一丝一毫动作。
她在月光底下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盯着断情,仿佛两个静默的雕像,又或者是两块石头。是这万丈深渊里本然的存在,便如那一川乱石一般。不是活的,也不需要活,只需这么默默相对便足。
良久,她盯着那女人,那人若有若无的声音开了口道:“蝶渊,你拾些柴生堆火来。”
她问都不多问,点点头就去了,她们是杀手,夜能事物极为寻常,可她也不敢远走,只在巨石附近捡了些干枯的树枝便回到她身边,架起树枝从怀里拿出火折子。
不久那团火光便由小变大,暖暖的窜了起来。
她在她身边又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道:“你还冷吗?”
断情闭着双目再不答话,呼吸逐渐更加绵长。
蝶渊不敢打扰,唯有坐在火堆边细细照看那堆火,怕她冷,便一直不让火灭,让火小。
如此挨到天明,那女人犹自打坐宛如假人,她守在她旁边寸步不离,一夜未合眼也不觉困倦。
再过几个时辰已是中午,断情口中吐出气息,胸口的伤口便如停顿了一般不需要任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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