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爬在半山腰,静谧的山镇被雨笼罩,天光晦涩难以分明,长街寂静空无一人。
    酒家的老人打开一坛酒的封泥,他的酒糟鼻抽动着被淳厚的酒香吸引,小心翼翼把琼浆从坛子里用竹器斟出来,再一滴不漏倒入一个瓷壶中。
    壶颈细长,通体洁如白玉。琥珀色的酒浆倒进去,老人把壶用托盘呈了去给客人。
    那是两个姑娘,坐在正对着窗子的桌边,一位带了斗笠,轻纱遮面,不见容颜。
    老人低着头,看另一位露脸的姑娘从托盘里拿起了酒壶,她的手白的和瓷壶竟是一般色泽。
    “姑娘是从崆峒去南州吗?”老人第一次见这样难言的人物。
    那姑娘倒不冷漠,点头道:“店家能看出来我们从来哪儿来要去哪儿?”
    声音婉转清脆,悦耳动听,老人点头却始终不敢抬头逼视道:“本镇以前很热闹,从崆峒山去南州做生意的人很多,后来新修了官道,马队就少了,我们这里一天比一天冷清了。偶尔会有些抄近路的人还是爱打镇子路过。”
    那姑娘闻言还未开口,带斗笠的女子道:“怎么会冷清?很快就会有人来。”
    外面大雨倾盆,长街空无一人,这姑娘睁眼说瞎话,怕是打趣自己,老人呵呵一笑不可置否道:“客人说笑了。”
    那女子也不再开口,老人便转坐去了门墩上抽起旱烟。
    长街还是那般空寂,女子的眼睛始终望着窗外,偶尔低头饮上一口酒。老人抽着旱烟偶尔将她们打量几眼。昨夜雨落之前,她二人牵着两匹白马来投店。
    通体雪白的两匹马,矫健的四肢,有神的眼睛,皮质的古朴鞍具,那位年轻漂亮的姑娘牵着它掏出银两。酒家有一个小伙计,只看了她一眼,小腿肚子就有些打颤走不动路。
    白色的马,青衫隐隐的姑娘,山夜里风声作响,阴云吞噬了月光和星光,店中的烛火飘摇,她牵着马站在门外,伙计以为来了魑魅山精。
    闹了些笑话,姑娘才歇息。今日一早,二人便坐在这里看着窗外喝酒。
    老汉抽着旱烟坐在门墩上也学她看长街,这条街他看了几十年今日不知为何觉得它似乎藏了什么惊天的秘密,要不然为何会吸引住那样一个姑娘痴痴去看。
    等了整整一上午,临近晌午,雨势渐微,天边挂了并不明显的一道虹,哒哒的马蹄声突然在长街响起,宛如整齐的军乐鼓点,十来人皆是神情精悍的骑士,人强马壮,不同一般。兴许是哪家威风的镖局,老汉也算见过世面,只是多年来已经罕有这样的马队现身。
    他在门墩上抽烟,那马队为首的一位男子伸手一挥,马队随即停止前进,男子跳下马来,对着老汉丢出锭碎银子高声道:“上酒,备菜!手脚快些,我们赶路,耽误了时辰便叫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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