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的雪又开始下了。
白天的太阳刚落山不久,雪花就纷纷洒洒地飘落,又覆盖住了这个战乱之上建立起来的城都。
好在比起前些天,新郑此时的雪并不算大,风也少了些,秦沚换了件干净的青衫回到小院子里,看见梅花的有些枝桠处又泛了点新芽。
秦沚一直不喜欢梅花,总觉得世人将它夸来夸去,无非最后都是夸自己。
直到小院子里的草木皆尽凋零,梅花成了此处唯一的景色,秦沚看着这株梅花,才真正地被它磅礴的生命所打动。
它能在风雪中开花,秦沚便看它开花。
他安静地坐回摇椅上,任凭飞雪吹在身上,也不为所动。
白日里睡的久了,晚上是真的精神。
木屋内的床上,只露出一张脸的晓月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秦沚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她是睡着了,伸手轻轻隔空一弹,熄了屋内灯火。
紫女让晓月来服侍他,晓月白日里便为他洗衣做饭,夜里又为他烧水暖床。
小姑娘做事很贴心,让秦沚有些不太适应。
从前跟在嬴政身边,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嬴政的起居生活,今日倒是翻身做了回主人。
他躺在摇椅里,安静地望着天空出神,遥远的夜空星辰闪烁,圆月皎洁,秦沚记得以前不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清明的天空。
身体经脉里的内力自行运转,动的缓慢,到最后完全停滞。
没有内力御寒,饶是秦沚身体健壮,穿着单薄的青衣在雪里也觉得寒冷。
玉簪他还没有交给晓月,怕这姑娘嫌弃玉簪太过贵重。
秦沚念及此处,拿出玉簪,轻轻用手拂过上面的纹络,又仔细地看了看,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他轻轻吻了一下玉簪的端头,看着手里那一抹惊心动魄,眉目里露出些温润,悄声说道:“你和她一样美。”
秦沚稍作欣赏,又好像怕这簪子冻着,将其小心地收了回去。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想要回房歇息,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冻僵了。
轻叹一声,经脉中的内力又如溪水流淌起来,长存不息,驱散了侵入肌肤骨骼的寒意。
他入了屋内,褪去衣衫,上床轻搂过怀中的温软如玉,鼻尖被溢满幽幽体香的青丝触的微痒。
倦意并不明显,但秦沚还是逐渐地合上了双目。
这样的舒适生活持续了好几天,秦沚细数着日子,估摸着韩非大概十五日左右应该就会回到新郑。
紫兰轩的姑娘传来了消息,说是杀姚丰的杀手已经被姬无夜抓住,当场处死。
秦沚早料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并不觉得惊异。
他目前无法真的对姬无夜造成实质性的损伤,二人的底蕴相差太大。
他还在等,等韩非回来,等卫庄铺好棋局,也等姬无夜露出破绽。
前些日子竺水的人头,今日有了用处。
晌午的阳光不甚刺眼,照在人的身上却暖暖的,十分舒适,秦沚和晓月在自己的房屋里吃着午饭。
待秦沚吃完,他放下碗筷,忽而对一旁的晓月柔声笑道:“今晚陪我出去转转……阿月快十八岁了,我送阿月一份礼物。”
晓月突然听到秦沚亲昵地喊她阿月,愣了一下,而后竟有些手足无措。
她急忙微微低头,有些慌乱地说道:“公子……救了晓月的命,晓月当牛做马报答公子还来不及,怎敢劳烦公子如此费心。”
秦沚伸出右手轻抚晓月红润羞涩的俏脸,又挑起她精巧的下巴,他盯住晓月水嫩的眸子,里面隐约三分欲拒七分还迎的味道竟让秦沚入了迷。
“男人和女人真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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