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抚摸着晓月香背的手心处感受到小姑娘娇躯的微微颤抖。
“公子可不可以不要去,就这一次,算是为了阿月……阿月以后一定不会再给公子惹麻烦了。”晓月小声念道,双手紧紧抓住秦沚的衣服,像是怕他突然消失。
“阿月今晚准备一个空的木澡盆在院子里。”秦沚伸手缓缓摩擦着晓月的侧脸,语气平静。
“……若是公子今晚没回来,阿月明日就提着剑去找你。”晓月忽而把鼻涕眼泪往秦沚身上擦了擦,直起身子看着秦沚笑道。
笑的让人有些心疼。
秦沚看着晓月的模样,心中暗叹。
儿女私情,你来我往,毁人不倦,误人一生。
将晓月抱回床上,秦沚陪她闲聊了一会,眼见天色暗淡,时候渐晚,秦沚便离开了自己的小屋去了厨园。
他找到了荣沪,问他要了白日里的那柄柴刀。
柴刀刀刃锋利了不少,上面还有寒光在闪烁。
“磨过了。”荣沪对他笑道。
“一会让厨堂里的姑娘们做碗补气血的参汤送到我屋里去。”秦沚一边将柴刀用布条缠上,一边说道。
语气少有的清冷。
荣沪点头,虽然有些疑惑,但很聪明地没有问。
“癸丑有多少人?”
“啊?”
听到秦沚的问题,荣沪一时间没回过神来,随后想了想立刻回道:“原本有二百五十九人……不过他们与罗网有些交集,所以人数并不是固定的。”
“刀我明早还你。”秦沚将刀缠好后,拿在手里转身离去。
荣沪看着秦沚离开的背影,不禁吞了吞口水。
月不黑,风不高,夜不冷。
新郑虽然现在没有颁行宵禁,但是街上的行人一到夜晚就会变得很稀少,他们似乎很清楚自己安全的活动时间。
琉璃巷与其他的巷子不同,其实严格来说这里应该叫琉璃街。
大路朝天,宽广一方,只是路边偶尔会有一两条小巷子,拐入深不见底的黑色未知。
到了街的尽头,便是一处禁地。
癸丑帮。
平房座座铺开,散落四周,留下黑色迷雾遮掩的小路条条。
每一条路的背后都像有许多双贪婪的眼睛,紧盯着路过此地的羔羊。
平房前有一颗大树,树干约有成人五人合抱粗细,枝叶繁茂,长春不枯。
这树有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秋荣。
树下十人,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腰间配有长剑。
杀意森然弥漫,四周的空气似是凝结。
到了此时,秦沚的脚步声便显得尤为刺耳,每一次落脚,都听得清楚。
他看见了秋荣,也看见了秋荣树下十人。
秦沚依旧向前走着,离这些人越来越近,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你终于来了。”为首的黑衣人用黑布遮住了面容,沉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残忍。
秦沚解开包着柴刀的布条,脚步不快不慢。
“柴刀?呵……”那黑衣人眼神一凝,露出一丝嘲讽,随即定格。
话未说完,又好像已经说完。
明明方才还有十五步距离,此时秦沚却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如同幽鬼。
黑衣人的额头有一条血线逐渐向下拉开,而后整个身体突然炸成两半,鲜血喷涌,内脏撒了一地。
血肉飞溅时,身后的杀手便反应过来,立时想出剑,寒光映月,轻鸣迭起。
剑快,人更快。
手中的凶器尚未露出锋芒,头却已经伸到了秦沚面前。
提着柴刀,秦沚往前走了九步,出了四十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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