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操场的环形车道,像运动频道里常常出现的赛车场。
应该说,这里就是赛车道。
此时已近九点,不远处仍旧热闹非凡,几辆改装过的车正在一圈圈地转着。
另一边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抽烟,海湾在看他们,他们却也在看海湾,大约觉得他是生面孔,稀奇。
迟归走到场外的一排棕红色房子前,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一个刺头戴耳钉的男人。
他比迟归稍矮,比海湾稍高,身穿一件白色紧身t恤,下着黑色工装裤,肌肉贲张的胳膊内侧纹着一溜英文字母,左耳上的钻石在灯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海湾见他看自己,忙上前打招呼:“你好,我叫海湾,是迟归的呃朋友。”
说毕,他偷偷觑了觑迟归的脸色,见他没有反驳,禁不住一阵窃喜。
——他们是朋友了,不再是邻居,不再是欠债人与债权人,而是真正的朋友。
“哎,你好你好。”对方五官硬朗,看着酷极,本应寡言少语的人寒暄起来颇不伦不类,“我是旷野,你随便叫。”
迟归不同他废话,直截了当地问:“第几道上没人?”
“都没人。”旷野扔给他钥匙。“你随便挑一个吧。”
“半个小时后回来,你盯着点。”迟归叮嘱说。
旷野答应了一声:“知道,放心。”
迟归转身向丁丁车走去,海湾冲旷野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上,坐进副驾驶问:“咱们做什么去?”
“不是没消气么?”迟归发动车子,开出赛车区,拐到场外的林荫道上,走到尽头又是一扇铁门拦在路中间。
“开门。”迟归递给他钥匙。“带你去消气。”
海湾依言过去打开锁,跑回来问:“这里能消什么气?”
他只觉黑黢黢的荒山恐怖至极。
迟归经过门边,顺手推上路旁的电闸,无数盏路灯沿着山道渐次点亮,仿佛环绕群山盘起一条火龙,蔚为壮观。
“太漂亮了!”海湾眨着星星眼由衷地感叹。
眼前的场景于迟归而言却早已司空见惯,并不放在心上:“系好安全带,抓紧把手。”
他越过围栏,一脚油门踩下,轿跑瞬间蹿出。
海湾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拔高声音:“慢点慢点,太危险了!”
“啊——”话音刚落,前方赫然一道断崖。
迟归恍若未见,速度丝毫不减,堪堪开到崖边时,方向盘猛然向左转去,避开了深渊。
轮胎划过山道,发出刺耳的尖锐声,海湾吓得脸色惨白,双手不住颤抖:“停下,求你了——快停下!”
“你怕什么?睁开眼睛看看前面。”迟归故意放轻声音诱哄他。
海湾警惕地张开一只眼,悬崖却不见了,四周皆是平原,他们居然行驶在空旷的山顶上。
“你吓死我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双手依然牢牢抓着车门不放。
“你今天的行为,和我刚才有区别吗?”迟归温声道,“成年人做事懂得分寸,考虑后果,承担责任。而不是凭着一时冲动,任性妄为。”
若今天他不在,或者他未能及时赶到,他将会如何?
“我”海湾立时恍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诺诺垂下头,嗫嚅道:“我已经道过歉了,你也不用这么吓我呀。”
迟归勾勾嘴角:“不是刻意吓你,你如果开过快车,就会知道它有多减压。”
他吩咐说:“你放开手,不要闭眼,正视前方。”
海湾踌躇片刻,看他盯着自己的神色几乎称得上温柔,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放开了手。
迟归不再疯踩油门,而是顺着平坦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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