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小沫看着他,神色间没有什么波动,但也没有回床铺上去休息的意思,只是执拗地抵着门板,不让他关上。
她心里清楚,就算他这幅样子像是真的似的,靳烈风也绝不可能是像他说的那样!
以她对靳烈风的了解,如果他真的在洗澡的话,知道是她敲门,他才不会知廉耻地披上一件浴袍才来开门。
这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所以他这么做,反而显得他在隐瞒着什么。
靳烈风脸上的轻佻讽刺渐渐消失,他低眸盯着这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眸底的若无其事消失殆尽。
半晌,他低哑一笑,放弃了继续做无谓的掩饰,松开半掩着的手,转身往里面走去。
阮小沫推开门,立刻就跟了进去。
她才踏进去一步,就定定地站在了原地,看着浴室里的景象,怔住了。
她才知道刚才开门的时候,她闻到的那股沐浴乳之外的气味是什么。
是血。
浴缸里,浴缸外,有着一片一片还没有冲掉的血迹。
而这些血迹的来源
阮小沫的视线落到了靳烈风之前被门挡着那侧身子的胳膊,也就是今天医生让他伸出来,他却没伸的手臂上。
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在那时只伸出了另一只手。
那条胳膊的浴袍纤维上,从小臂往袖口,大团大团的红色晕染开,被水冲得模糊,却冲洗不掉,反而扩大了面积,斑驳了白色的浴袍,显得更加触目惊心的红。
靳烈风他在浴室里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这里面会是这个样子?
阮小沫望向浴缸旁的瓷白台子上,心头猛地一震。
那上面,横七竖八地丢着几只型号不一的针管!
有的针尖极细,针头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已经弯折了。
有的针尖很粗,针管处,满是猩红的血迹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针管,又重新落到随意坐在浴缸边上的身材颀长的男人身上。
靳烈风他
昨晚和今晚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悄悄在浴室里逼着他自己面对他的心里的旧疾和阴影?
为什么要这么做?!阮小沫不解地皱紧了眉头。
白天不是在治疗吗?
在心理医生和那些仪器的检测治疗下,难道不比这样来的安全?
他这么做无疑是在折磨自己!
阮小沫指尖有些发凉,不敢想象他是怎么在自己睡着之后,在浴室里,用尽了克制力,才让他能够拿起这些针管往他自己身上刺
想到这里,阮小沫几步上前,抓住他被血染红的那只胳膊,突然挽起那已经被打湿的浴袍袖子。
男人结实的小臂上,血痕和创伤密密麻麻互相交叠
她几乎认不住哪些是昨晚造成的,那些是今晚新伤的。
阮小沫静静地盯着那些伤口许久,突然轻声问道: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
这么多道伤口,怎么可能不疼!
靳烈风的这半只胳膊,几乎没有一个好好扎进身体的针眼,全是针尖颤抖地、歪歪扭扭地在皮肤上划开的深深浅浅的痕迹
他就能够忍耐不用麻醉直接开刀取子弹,但也不是毫无痛觉的啊!
阮小沫光是看着这些伤口,眼前似乎都能浮现出他躺在浴缸里,克制着自己近乎本能的狂躁阴郁,抓起那些针管用力扎向胳膊的画面
小伤口,什么疼不疼的!
靳烈风低头看着她,眉心皱了皱,不屑地回答之后,就要把手臂抽走。
阮小沫却抓着不放。
不疼才怪!她愤怒地吼他:靳烈风,你是不是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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