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的气氛很好,放的曲子是tsley ellis的kiss·一f·death。这里地方不大,除去吧台前的七张椅子,周围只有六张桌子。喝酒的客人也少得可怜——在柳烟视进来之前,只有角落里的一个邋遢男人。
但客人少不代表酒吧不好。事实上,这间酒吧的气氛与情调放在哪里都算得上是一流的,光是吧台后那琳琅满目的酒柜就足以让人目眩神迷。
但问题是那个人。那个叫拉拉的人。
他说话时文质彬彬,动作有条不紊,礼数周到。
但他穿着女式和服。
时左才所有的目光都被摄去,甚至无心观察酒吧里其余的一切,下意识地对他的每一句话都言听计从。
他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旁边是柳烟视。
杯子被细致地擦拭干净,倒满冰镇的柠檬水,放在杯垫上,一手轻按杯垫手轻推杯身,缓缓放置到时左才面前。动作优雅得无可挑剔。
但他穿着女式和服。
拉拉颔首,从柜台里抽出一本装订精致的酒单,放到两人面前。
“容许我先问一句,先生,你满十八岁了吗?”
拉拉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时左才,后者咽了咽唾沫,颤声道:
“今年会满。”
拉拉微微眯缝起眼睛,他是丹凤眼,内里自有风情万种。
“生日是在几月呢?”
“9月22号。”柳烟视笑嘻嘻地凑上前去抢先搭话,“上星期刚满的。”
拉拉狐疑地望了柳烟视一眼,仰头c闭目,轻吸口气,做了个标准的“请”。
“前三页是红酒,依次是伏特加c威士忌c和鸡尾酒,无酒精饮料在最后一页——如果客人您有什么口味c酒精度上的要求,也可以直接和我说,我调给你。”
他微微低头,眼神瞟向旁边的柳烟视,轻飘飘道:“小烟只能喝无酒精饮料。”
“为什么呀!小拉拉你很过分欸!”
“你今年才17岁吧?”
“可我在澳洲的时候都是随便喝的!”
“这里是中国。”
“中国法律又没有限制饮酒的最低年龄!”
“你想嫁不出去吗?”
“喝酒跟嫁不出去有什么关系?”
“常年喝酒会导致下垂。”
时左才望望拉拉,又望望柳烟视,打消了插上一句“她本来就没有”的欲望,结果柳烟视却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
“我本来就没有,下垂又怎么啦?”
拉拉和时左才皆是一阵无语,拉拉望向时左才,又道:
“客人,决定好了吗?”
“无酒精饮料就好。”
他挑了款酒单里的0最少的饮品。
拉拉点点头,着手准备调酒。柳烟视一只手撑在吧台上,气鼓鼓地瞪着时左才,一边抓起桌上的一小碟干果往嘴里塞。
拉拉调酒的动作娴熟而专业,像是在欣赏一场行云流水的表演。时左才看得入神,就连初见面时对他穿着女装和服的怪异观感都淡去不少。
“你叫时左才,对吗?”
既然和柳烟视是旧相识,知道时左才的信息也不意外,时左才点了点头。
“听说你的人格出了些问题。”
酒吧的音乐声恰到好处地盖过吧台前的交谈声,完全不会打扰到其他的客人。所以,即便是这般隐秘的话题,拉拉也能如闲谈般交流。
“他是个白痴,连自己有多少个人格都不清楚。”柳烟视贼兮兮地笑着。
拉拉剜了她一眼:
“女孩子家家的,说话也不知道礼貌一点。”
“你是我妈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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