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坏地跺着脚:
“我真是脑子糊涂了我!你也别愣着了,人压根没跑,就在这躲着呢,快找吧!”
李维寅不但没有逃跑,反倒一直躲在烦闷室里——这件事情迅速地在原本趋于平静的亢龙书院当中发酵起来,掀起了轩然大波。
每一个教官都开始在书院各处东奔西跑,拿着对讲机大吼大叫,仿佛是暴动的大猩猩。
操场上,梁教官面色阴冷地放下对讲机,吐出了嘴角的烟头。
“好你个李维寅跟我玩金蝉脱壳呢是吧”
距离山长限定的七天还有最后三天,再抓不到李维寅,破零班的这群教官都得领教刘兵虎的怒火。梁学文并不打算放过李维寅。
他拿起对讲机,暴躁地喊道:
“都他妈给我往死里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此时晚上八点四十,考德刚刚结束,学生们抱着浴巾赶往澡堂,天色入晚,正是人最多的时候。
李维寅在休息室里换了一套新的校服,若是混在人堆里,光凭肉眼找他出来,难度不亚于玩上一套最高难度的《威利在哪里》。
尽管如此,教官们还是不敢懈怠,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逛。
与此同时,书院的全校广播也很快响了起来,要求学生们留意一个13岁,身高不到一米六的男性学生,如果抓到了李维寅,重重有赏。
整个亢龙书院都因为这条广播而沸腾了。
佟向东用浴巾擦拭着未干的头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校道上的广播不断循环着寻人启事,一队队保安从身旁跑过,书院上下都是一副剑拔弩张的状态。
听见李维寅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他心底泛起几分怪异的感觉。
李维寅在三四天前的一个中午从学校里人间蒸发。他本以为李维寅跑了,所以以他的经验,李维寅不出一天就会被抓回来——他当初随着方常纵火跳窗,最后没能翻过墙去,摔断了腿,这便是前车之鉴。
但三天过去了,书院上下还是没有一点跟李维寅有关的消息。
尽管再怎么难以置信,他不得不承认——李维寅确实成功地逃脱了。这是书院建校以来无人真正做到的事。
直到现在,状况再一次反转。
李维寅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就一直藏在学校里。他明明才消失了三四天,佟向东却觉得恍若隔世。
自己跟李维寅不熟。整个破零班的人都和李维寅不熟,可以说,除了方常之外,每个人提到他的名字,都会下意识地犹豫上几秒。因为人们习惯了叫他“哑巴”。
根据广播的内容,不难猜到李维寅现在就混迹在人群当中。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佟向东先是愣了一愣,到后来,往宿舍走的路上,他都在下意识地留意路上行人的面孔。
大家的校服千篇一律,但李维寅是同学,那张脸他曾朝夕相处,不可能不认得的。
如果真的见到了,他该怎么做?他想:也许应该举报——毕竟二人交情不深,他也不想犯下包庇的罪名。
旋即佟向东又转念想,既然那个哑巴有本事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藏了三天,那估计此时也藏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哪里会轻易遂了教官老师的愿。
远处的女清洁工拿着扫帚和簸箕往这边走来,佟向东没怎么留意。当那清洁工走到身边时,忽然伸手搭上他的上臂,猛然抬起头来。
佟向东愣住,转头,看向那被口罩挡住三分之二的脸,心下猛地一惊。
“给我蓝思琳的信。”
“李”
“嘘。”李维寅猛然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拉着他往旁边无人的小径上走。
他以为那清洁工是女的,只不过是先入为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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