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轩帐内,林艳楠将两杯茶奉上,罗烈捧起一饮而尽,他是一位粗人口拙舌笨,心里明白能保住命全靠王轩,想要答谢却不好意思开口,只好喝茶掩饰。
望着罗烈尴尬的神情,王轩心中暗笑却不动声色,品了口茶轻声问道:“阿楠,今日这股匈奴如何?”
“阿楠”是王轩与林艳楠预定好的称呼,但到了上郡之后还没怎么用,林艳楠还不习惯,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憋着笑道:“小的也算是自幼习弓马,不敢说出类拔萃,至少也是马术娴熟,但与这股匈奴骑兵相比,实在小巫见大巫,他们人马合一,在马背上挥刀射箭毫无妨碍,着实令人惊叹。”
罗烈插嘴道:“这位小兄弟所言甚是,罗某与匈奴交锋已有十几次了,还从未遇到这样的骑兵,在奔驰的马上打斗如履平地。”
王轩点了点头:“症结正在此处,匈奴骑兵速度之快骑术之稳令人咋舌,即便我们用连弩射击,若是其冒死冲杀,恐怕还是挡不住。
我大秦战法以战车为核心,以步兵为主,骑兵只是辅助,冲击敌阵前沿或是两翼掩护,战马的优势并未充分利用。
我们这样打可胜六国,却难敌眼前的匈奴,必须有破解之道才行。”
罗烈面露难色:“王大人,不瞒你说,上郡的骑兵已是我大秦精锐中的精锐,尚难在马上与匈奴抗衡,能有什么办法呀?”
王轩昂着头,沉吟稍许,颇神秘的一笑。
“罗将军,阿楠,我给你们看两样东西。”
冬去春来,匈奴王头曼在帐中烦躁不安的踱步。这个冬天过得相当郁闷,秦军固守不出,即便头曼派人大肆辱骂,秦军还是闭关不战。
探子回报,皇长子扶苏作为监军已抵达上郡,大将军蒙恬下令三军坚壁清野。这样一来,匈奴毫无战机,隆冬之时粮草匮乏,度日艰难。
好不容易熬过冬天,上郡情况忽然有变,头曼急召两位王子冒顿与葛丹商议。
“父王,我已探明,出城的是新迁移到上郡的百姓,开春草木复苏,到城外牧羊马的,”葛丹刚一落座就侃侃而谈。
“嗯,不错,中原的人说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儿已深悟兵法之妙了,”头曼踱到王座笑呵呵的说道。
葛丹是头曼的宠妾所生,最受头曼疼爱。小伙子也是生的高大威猛,在匈奴中算是一位勇将。
听葛丹这样一说,冒顿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道:“秦军诡诈奸猾,未必不是诱敌之计。”
葛丹斜着眼瞅了瞅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语气颇为不屑的答道:“哥哥当我不懂诱敌之计?我早已派人监视,上郡出城的百姓起初不过几十人,这分明是试探我们。看我们并未出兵,人数越来越多,现在上郡城外随处可见牲畜,若是胆怯不动手,岂不是再错失良机?”
葛丹“再错失良机”一出口,冒顿就眼中冒火,他对这位弟弟毫无兄弟之情,满满的都是愤恨。
冒顿是头曼的长子,被封为太子,但头曼偏宠阏氏,爱屋及乌对阏氏所生的葛丹宠爱非常,一心想要废长立幼。若不是冒顿屡立战功,在匈奴贵族中颇有声望,太子之位早就归葛丹了。
最令冒顿伤心的是,头曼为了能立葛丹,不惜将他送上黄泉路。匈奴与月氏国素有冲突,头曼表面上与月氏国谈判,与月氏国交换人质,将冒顿作为使节送了过去,已示不动刀兵,实则暗中备战,等冒顿一到月氏国,就出兵攻打,好在冒顿及时得到消息盗马而逃。
冒顿死里逃生,头曼也有些许不安,此后不再寻杀机,但冒顿心中仇恨已经种下。
匈奴兵对外宣称控弦之士三十万,实则不过十万人。其中五万由头曼直接控制,四万人归葛丹统领,冒顿手下只有一万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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