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其他商旅也想不通。可是有胖子蜀商做先例,后面的商旅们便没一个敢再炸刺,老老实实的接受检查。一个接着一个,最后轮到了韩冈和刘仲武这边。
两个税吏走了过来,瘦高的一个对上刘仲武,个头矮的一个找上了韩冈。
刘仲武高居马上,仰头看天,鼻孔瞧人。右手拍了拍他跨下这匹赤骝的脑袋,冷哼着:“看看洒家骑得什么马?”
“什么马?”瘦高税吏也从鼻子哼着回了一句,但他定睛看过赤骝后,立刻不敢再废话多舌。大宋缺马,尤其是战马。肩高四尺二就算合格,而刘仲武的爱马少说也有四尺五以上,十足十的河西良驹。这不是普通军汉够资格骑乘的,没点身份,谁能骑上去?
矮个税吏则来到韩冈马前,韩冈也骑在马上没动。他的眼睛没去瞧税吏,而是看着陷在雪地里胖子蜀商。原本因为紧紧勒着身体的绳子而涨得红紫的一张胖脸,现在已经泛白发青,大半条命都去了。有进气没出气的样子,动也不动弹,也没几口气了。
韩冈缓缓地抬起手,指着胖商人,慢吞吞的说道:“让他吃过苦头就够了,莫闹出人命!大过年的,你们想让你家钱大府过不痛快不成?”
韩冈的声音平平淡淡,口气却大,比骑着高头大马的刘仲武说话更有威严。两名税吏也是阅历颇深,都知道面前的两人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跑回去找了山羊胡子过来。
山羊胡子一来,看着韩冈c刘仲武两人的作派,便知是有些身份,或者有个好后台,但两个人就带了一个伴当,怎么看也不是有官身的样子。而他领的命,是陕西路排在前五的人物下达的,底气十足:“对不住二位,此是公事,小人不敢疏忽。左右只是查一下包裹,二位都是有身份的,想必不至于让小人为难。”
刘仲武不说话,转过来看着韩冈。有韩三官人在,轮不到他这个军汉出手。
什么时候这些税吏胆子变得这么大了?
怒意在韩冈的眉头聚起,锋锐如刀的眉眼在怒火中犀利如电,而他的声音则越发的轻和起来:“诸位尽忠职守,本官深感敬佩,明日去见了钱府君,倒要向他赞上两句。”韩冈说着,又从怀里将驿券和公文抽出来,向着税吏们亮了一下。
看到两颗鲜红的大印,山羊胡子倒抽一口凉气。走眼了!竟然真的是官!他干咽了口吐沫,正要说话,韩冈却笑道:“本官受命入京,只带着这两样。剩下的都是些不着紧的什物,你们要查尽管查好了。公事公办嘛好说,好说。”
山羊胡子心中发寒,韩冈这话说的,摆明是记恨上了,他一个小小的税吏,哪经得起一个少年官人的惦记,忙赔礼道:“官人勿怪!官人勿怪!这也是奉了转运陈相公之命,不关小人的事啊若在往日,小人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扰到各位官人啊!”
转运陈相公?转运使不姓陈,而转运副使则名叫陈绎,山羊胡子说得应该就是他,但这又关陈绎什么事?韩冈疑惑着。
转运司主管一路钱粮,其实是分司民政,甚至有时候还有审理案件的权利。如陕西,负责军事的经略司有缘边的秦凤c鄜延c泾原c环庆四路,加上以京兆长安为中心的永兴军路,总计五路,但转运司,却只有一路,就是陕西路。
按照朝中规定,路份监司官,如别称漕司的转运使,宪司提点刑狱使,仓司提举常平使,每年都必须花上一半时间来巡视辖下州县,而当监司主官不在衙门中,那各司的实际事务,便是由始终留在治所的副使来处理。论权位,转运使和转运副使差得并不太多。
只是转运副使地位虽高,但陈绎跟税卡之间还隔着州县呢,他怎么能绕过州官县官,直接插手税卡?韩冈一时之间想不通。
山羊胡子不停的对着韩冈鞠躬道歉,为自己辩解,也不敢再坚持搜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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