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曾经联起手来将武曌母女逼得走投无路,武曌之所以会进宫,很大程度还是拜他们所赐。后来辉煌腾达登上皇后宝座,抛弃前嫌提拔元庆、元爽入朝为官,不想这二人非但没有知恩图报,反而以怨报德,当时的武皇后勃然大怒将武氏兄弟贬黜出京,他们府中的家人,男被罚做苦力,女被没入宫中为婢,病的病,死的死,着实凄惨,当时的武承嗣和武三思年岁还小,一同被流放到荒蛮之地,想来也是受尽了苦难,如今苦尽甘来,虽说好了伤疤忘了痛,可是只要这伤疤还在,便不能保证哪天不会被人生生揭开。
有了这样的裂痕存在,婉儿换位思考,若将天下交给武氏,非但李唐旧臣不服,武曌怕是心里也忌惮着后患,可目前又没有任何征兆显示,武曌有意传位于李旦或李显,否则就不会有“皇嗣”这样一个封号存在,毕竟若是还位李唐,武周便是一代而亡,这是女皇并不愿意面对的局面。
圣心多变,天威难测,婉儿嘴边浮现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意,她决心静观其变,必要时伺机而动,见武曌终于睁了眼,轻声道:“陛下,何不传召这个王庆之,也好听听民意。”
武曌心中正有此意,却佯装一叹,“叫他进来也好,要不然吵吵闹闹要到何时?我也落不着个清净。”
得了旨意,内侍很快便将王庆之带进殿来。
王庆之先是弯着腰,到了阶下三叩九拜,口中更是山呼万岁,言行都夸张到极点。
武曌顿觉喜感,忍着笑抬一抬手,“平身。”
王庆之颤颤悠悠起了身,婉儿这才看清他的模样,鸠形鹄面,极为刻薄,想来也是相由心生。
武曌则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个回合,不急不忙问:“皇嗣是我亲生的儿子,德才兼备,更无过错,为何要废黜他?”
王庆之激动泣声道:“神灵不享受外族人的祭品,百姓不祭祀别族的鬼神。小民试问现在是谁家天下?武周兴盛,岂能以李氏为储?名不正,言不顺,四海之内,民心难安。伏乞天皇顺天应时,我大周国祚永昌!”说着说着又跪了下去,以袖角拭泪。
这做作的忠贞适得其反,婉儿心上暗笑着,拿眼去看女皇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女皇冷着一张脸,“朕知道了。”
王庆之稍稍抬了抬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难不成这精心准备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至于啊,可女皇态度如此淡漠,实在是始料不及,魏王可是许诺过了,这件事若做成,荣华富贵将享之不尽。
“李唐拥趸贼心不死,天皇何不彻底绝其所望,天变正是在催促着陛下早早决断,唯有如此,大周——”他不死心,更不甘心,重复着毫无新意的见识。
“够了!”武曌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却又压下了火气,“你且退下。”
王庆之张大了嘴,浑浊的双目中阴云密布,这是惹上了祸事不成?他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这字字句句都该是女皇爱听的才对。
婉儿心思一动,和事佬一般从中斡旋,“陛下,王首领为民请命,心忧社稷,真是忠诚正直之人,这是万民之福,陛下何不为王首领颁发一张可在宫中畅行的手令。世人皆知,陛下求才若渴,更是广开门路、不分贵贱,何不赐予王首领这特权,再度彰显陛下礼贤下士的风仪!”之所以给王庆之一个“首领”之称,因他是那群乌合之众推举的头目。
武曌笑一笑,似是不愿拂了婉儿的面子,“便依婉儿你的意思,你这就去签手令给他。”居高临下,又看一眼暗怀鬼胎的王庆之,眯了眯眼,“以后想见朕,拿它给城门郎看。”
“小民谢天皇隆恩,皇恩浩荡,愿我圣皇之下,百业兴隆,百家安康”王庆之重重一叩头,口中之词源源不断。
打发走了王庆之,武曌直说头疼,婉儿有数,顺水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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