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的十将,与兵马使手下的鹰犬搏命。万一出个差池,节帅府颜面何存?你拿什么向我交代?”
李胜惊慌跪地,说道:“节帅教训得是!小将再也不敢了!”侯希逸借着酒兴追问:“听说李纳领着三百兵马,出城游猎去了。你跟他如此相熟,怎么不随他同去?”李胜急忙说道:“小将确实不知此事。即使知道,我身为十将,怎可妄自菲薄,去做那将军府里的下人!”
侯希逸拿起酒杯泼了他一脸,陡然雷霆发作,声色俱厉:“我谅你没这胆量。还不快滚!”李胜急忙起身,悻悻然走了。昆仑奴提起酒壶,为侯希逸斟满美酒。
孙越一把将偶耕拉起,说道:“你去坊中比武,怎么不叫我去观战?哥哥站在一旁,也好为你长些气势。”偶耕已是前仰后合,口中仍然念叨:“我我,我在花园外的馆榭,犯下大错”
侯希逸忽而意兴索然,对昆仑奴说:“你且扶他回房休息。”昆仑奴领命,扛起偶耕就走。孙越又与侯希逸对饮几杯,侯希逸说:“明日就要上路,你也早些回房。这顿饭菜,就算为你饯行。”孙越谢恩去了。
昆仑奴扶着偶耕回到棚屋,见到土炕被人弄坏,猜到是李胜所为,口中骂声不绝。偶耕在院中吐了一地,没走两步,倒在地上便睡。昆仑奴拉了两下,索性扔在地上,恨声说道:“我要你活,你偏要寻死。你一口酒呛在喉管里,憋死在院子里吧!”
一宿相安无事,所幸李胜也不来寻仇——他躲到坊中,与那些浮浪子弟厮混了一夜。第二日,节帅府上上下下早早起床。花园墙外的馆榭之中,两个丫鬟伺候侯牧笛洗漱打扮,为换上远行的衣袍。一辆马车停在馆榭门口,昆仑奴跪伏于地。丫鬟扶着侯牧笛坐上马车,掩上帘子,昆仑奴这才坐在车头,赶起马车缓缓向前。侯牧笛一夜未睡,坐在马车之中,甚是凄凉,眼泪哗哗流出来。
孙越c偶耕披上甲胄,率领八名副将,带着三百兵马,将侯牧笛的马车以及八辆满载宝货的马车护在中间。车马整队已毕,不等天明便启程西行。
大队人马刚刚走出府门,忽然后面马声嘶鸣c马蹄凛冽。回头看时——东方曙光之下,一团赤焰喷薄而出。偶耕看得分明,不禁泪流如梭——那是骅骝马追了出来!
骅骝马来到偶耕身前,陡然扬起嘴巴,在他坐骑身上咬了一口。那只马受惊狂颠,偶耕宿醉仍未全醒,竟被颠了下来。骅骝马咬住偶耕的袍子,连扯带拽,绝不松口,身子同时卷了过来,在他身上不住地磨蹭。
侯希逸见状,大为惊异,对偶耕说道:“骅骝马与你一见如故,不忍分开。你骑上它,去往京城,也抖一抖我淄青平卢的威风!”偶耕欣然拜谢,为骅骝马披上鞍辔,跨了上去。骅骝马立时鼻声嘶嘶c精神振奋,扬起四蹄往西便走。
侯希逸率着十将还有一众幕僚c侍卫,送到城外郊野之中。来到一处长亭,摆下几碟小菜壶美酒,为孙越c偶耕送别。孙越仰起脖子,连干三杯。偶耕见侯希逸盛情厚意委实难以推拒,对着手中酒杯,暗下决心:完成使命之后,再回来自杀谢罪。主意已定,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侯希逸想再看女儿一眼,在马车前连唤三声,侯牧笛坐在车中充耳不闻,更不应答。侯希逸长叹一声,向孙越c偶耕挥了挥手。孙越一声号令,三百多名兵将威武整肃,面朝长安阔步迈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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