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遭了恁大罪过,倒也罢了。我回京城,他只派出八九个老兵护送,个个不是耳聋就是口哑,将人肚子气炸。”李纳赔笑道:“侯希逸送你之时,不让我父亲李怀玉知道。你走后两天,才有人禀告我父亲。我父亲生恐侯希逸怠慢了吕大人,特地派我带领三百兵将,命我追上吕大人,沿路小心侍奉,千万将吕大人平安送到长安。”
吕思稷心意稍平,只顾饮酒。李纳问道:“侯希逸有没有送你什么礼物?”吕思稷将酒咽下,一拳捶在桌上:“侯希逸小气得很!只送我一只玉镯支金钗,十分寒酸。”李纳道:“青州城池虽小,却是海陆之地,富甲一方。他只送你这点东西,着实没把吕大人放在眼里。”又附耳说道:“我父亲命我带来一车宝货,特地叮嘱我,亲自送到吕大人府上。”吕思稷听完,眉开眼笑。
酒至半酣,吕思稷说:“侯希逸十分倨傲,送我出来的八九个老兵,更是无礼。我恨不得将他们一刀一个,抛尸荒野。”李纳说道:“这有何难?明日不走官道,只走野径。择个无人之处将他们砍了便是,此事包在我身上。”吕思稷不再言语。
李纳趁着酒意说道:“听说往西五十里,有一个山清水秀的所在。魏州有一个富商,在那里开了一间酒肆,叫做凌虚酒家,依山傍水,十分清幽。我们路上做了那几个老兵,便去凌虚酒家投宿,岂不逍遥自在!”吕思稷醉眼醺醺,说道:“全凭兄弟作主!”
二人话语投机,全然不觉身边一名客人起身离开,此人就是黄锦鳞。他将帽檐压低,默无声息坐在一角,假装进店吃酒,实则偷听二人讲话。听到这里,他当即起身往西,打算去那家酒肆提前埋伏,伺机刺杀吕思稷。
第二天,李纳和吕思稷肩并肩c马并辔,带领三百兵将,簇拥着侯希逸派来的九名老兵往西缓缓而行,果然不走官道只走野径。走到一片树林之中,李纳下令,将九个老兵绑在树上。吕思稷手持钢刀,使出全身力气,砍死三人,然后气喘吁吁对李纳说:“剩下的你来收拾吧,老子丢了一只手,使不上力气。”李纳嘴角一笑,连射几箭,将几名老兵尽皆射死。
已过晌午,一队人马穿林渡水,置身一片幽峡翠谷。在峡谷里逶迤而行,约有十里,来到凌虚酒家。李纳命令军马在院中抓扎,自己和吕思稷选了个靠水的亭台,点了美酒肥鱼。李纳屏退众人,独与吕思稷坐在亭台上吹风纳凉。
不多时,一人端着木案走进亭台,此人便是黄锦鳞。黄锦鳞昨夜潜入酒肆之内,将酒保打晕,绑住手脚,扯一块布堵住嘴巴,拖进地窖之内。当下扒了他的衣服穿在身上,第二日见人便说,自己是酒保家的亲戚,临时代他几日。酒肆的掌柜c厨子也不生疑,使唤他端酒送菜。
黄锦鳞蛰伏一日,终于等到李纳c吕思稷到来,见他们点了一尾肥鱼,当下计上心头。拔出腰间匕首藏在鱼肉之下,放在木案中端了过来。李纳命他倒酒,他便毕恭毕敬倒满酒,暗自伸手摸向盘中鱼,意欲动手。
李纳突然问道:“你端上来的是什么酒c什么鱼?”黄锦鳞答道:“酒是糯米酒,自家所酿;鱼是河中鱼,清早所捕。”李纳说:“听你口音,南北夹杂。似是吴侬软语,又有一点青州韵味。你是哪里人氏?”黄锦鳞笑道:“我是哪里人氏不打紧,这鱼肉鲜嫩才是最要紧的事。我先端给您闻闻。”一边说,一边双手端着鱼盘送到李纳面前。
李纳闻了一下,果然鲜香无比。黄锦鳞又把盘子端向吕思稷。吕思稷摆摆手说:“闻什么闻?你放在桌上便是。”黄锦鳞将身子凑了上去,说道:“不闻也罢。但是看看色泽,也能叫你胃口大开。”
黄锦鳞一边说,脚步一边靠近。眼看吕思稷就在五步之内,他猛然发力,将手伸向鱼头,拔出盘中匕首,朝吕思稷刺了过去。正要得手,忽然一股大力扣住他的胳膊,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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