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晏适楚身后。老虎果然只是低吟了两声,转身离去,并不相犯。
东方渐白,二人攀到一座峭壁上,脚下是飞岩,背后是悬崖。山崖之下是一汪清潭,清潭四周山林环保,岸边有一块青青的草地。晏适楚行走一夜,略觉吃力,坐在岩石上说道:“我们在此歇息片时。如若机缘凑巧,会有鹿儿到这潭边饮水吃草,你瞅准了打一只便是。如若没这造化,涧石小友葬身于王屋山中,也是命中注定,不足悲戚。”偶耕疲惫至极,坐下来靠在石壁上,眼皮子搭下来,竟然囫囵睡去。
旭日东升,偶耕一梦初醒,正要抬头,却被晏适楚按了下去。只见晏适楚神色肃然c两眼如电,伏在岩石背后,朝潭水c草地那边窥伺。偶耕只当是有麋鹿来了,小心翼翼转动眼珠往下面看,却见那里根本没有什么麋鹿,只有一群人影晃动。
令偶耕万万想不到的是,人群之中赫然站立三人,分别是郭志烈c曹以振c江维明,江维明身后居然还站着黄鸟c仓庚c桑扈c鸿雁四大鸣禽!其他人皆不相识,但一个个威严整肃c面色可怖。
偶耕暗自叫苦,知道来者不善,心想自己和晏先生困在石壁之上,脱身都难,更不用说猎取麋鹿了。却听晏适楚在一旁沉吟道:“我那老友,今年竟然把献麦之会开到王屋山来了。”偶耕惊问:“您的老友?”晏适楚头也不回c眼皮也不扎,语声低沉,语气却十分坚定:“不错,逍遥谷主南浦云!”
偶耕越发惊疑,问道:“我一路上经常听到逍遥谷主这个名字,他究竟是何人?献麦之会又是什么?”晏适楚答道:“我这位老朋友纵横江湖二十年,门下弟子甚众,眼前这些人都是他门下的头目。他们身怀异术c武功高强,也都经营着诺大的产业,都是富甲一方的豪商。”
偶耕瞪大眼睛,问道:“他们既有本领,又有钱财,为何要听命于您的朋友?南浦云到底与您有何交情?”晏适楚说道:“他们本领再大,若无南浦云做后台,只不过是一盘散沙。你当他们的钱财c资产从何处来?有的靠偷c有的靠骗c有的靠抢,皆是南浦云在后面一手策划。这些头目皆是倚仗逍遥谷的淫威和势力守其成罢了。每年一度,南浦云派遣驾下四大监察召集门下大小头目,核算收入c索取贡赋,这便是献麦之会。”
偶耕说:“你既然认得他们,他们也认得你,不如一起见面,请他们帮忙抓鹿吧。”晏适楚答道:“你是他们的敌家,我又何尝不是?若相见时,定会被他们剁成齑粉。”偶耕又说:“您不是说南浦云是你朋友吗?”晏适楚莞尔而笑,说道:“此子年年岁岁派遣手下黑衣人寻我踪迹c索我性命,我不叫他朋友,又该怎样称呼?”
偶耕听罢,着急说道:“那该如何是好?躲在这里等他们散去吗?”晏适楚轻捻胡须,低声说道:“除此之外,又能如何,莫非你有脱身之计?”偶耕一脸茫然,晏适楚安抚他说:“你且莫焦躁,来来来,我与你点评点评这些江湖豪客。”二人紧紧伏在山石后面,微微探出脑袋,冲着那群人指指点点。
那一群人,密密麻麻站在潭水边的青草地上。两个人紧靠潭水,面向众人。其中一人正值壮年,身形微胖,峨冠礼服,身上镶金戴玉,左手捧着账簿,右手拿着朱笔。此人正是逍遥谷主四大监察之一,名叫邓昆山,在逍遥谷专司会计之职。邓昆山朗声说道:“安史之乱业已平伏,逍遥谷颇经受了几场战火,折了些人才与资产,但是根本未动,正待隆兴。谷主四方辗转c惨淡经营,结交朝廷c藩镇新上任的长官,为的是逍遥谷产业振兴c人丁富盛。只是眼目之下,逍遥谷内帑空虚,费用不给c用度不足,因此别无他法,今年提早举行献麦之会,希望各位同仁竭力贡献,多交贡赋,助谷主共度时艰。”
一言既出,众人议论纷纷。郭志烈c曹以振带着两队黑衣人出入人群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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